因前一夜睡得晚,次日起家便较以往迟一些。该采买的东西都差未几,迟些起家倒也无妨。这日便与羲赫一同逛了逛安阳,在许记绸缎庄,羲赫执意为我买下一件玉色的缎面裙子,又买了几件金饰。
次日一早便起家打扮。换上那条玉色裙子,前一晚,我又以五色丝线在裙上绣出层层绮纹,如许一来,这间裙子堪比我在凌府时的穿戴了,内里衬了吴棉,是靓丽的打扮。坐在妆台前挽一个快意髻,羲赫拿了一支碧玉花枝金步摇,当真地在我发间比了一比,才慎重地为我插在髻上。
羲赫坐起笑了:“好了,好了,我不提了。”说动手上一紧,他的目光灼灼,然后吻上了我的唇。
刘公子听完也是喜不自胜:“昨夜你那首便不错,本日更是有所进益。我听书童说,你让他找些古籍来读,如果有那里不懂,大可来问我。”
羲赫握了我的手:“我与薇儿,只要能平生厮守便充足了。”
李氏带了温暖的笑意:“你有身孕,还是好生歇息的好。”
“羲赫,”我坐起家正视着他:“如果如许讲,那么要问是否悔怨的,应当是我。我是被逐出宫的罪人,能保一命已是万幸。而你……”
“我那碎月轩里的梅花开了,我见开得恰好,便折了几枝给夫君拿来。”她巧笑着,说完才向我们见了礼。
羲赫笑了笑:“我只说非常敬慕大将军,但愿能够有机遇晤见。刘公子能够觉得我想向将军自荐,便承诺想体例了。”
“你老是问我。”我故作不悦。
“羽桓,不必如许破钞的。”我微微指责道。
言罢鼓琴瑟,启朱唇,盈盈唱道:“凌晨凝雪彩,新候变庭梅。树爱春荣遍,窗惊曙色催。寒江添粉壁,积润履青苔。清楚六出瑞,隐映几枝开。闻笛花疑落,挥琴兴转来。曲成非寡和,长使思悠哉。”
“无妨的,不过弹奏一曲。夫君也是极爱我的琵琶的。”
“薇儿,你不悔怨?”他的手抚弄着我的发,轻声道。
我想了想上前:“二夫人既然有孕,还是不便劳累。不过如果有琴音相伴,天然更加风雅。不如我弹奏一曲,请二夫人点评?”
我却涌上不安。这里,不是我们的家,面前的统统,好似虚幻。我再望一眼那边的刘公子佳耦,他们夫唱妇随,如果没有那些妾室,或许会更加完竣吧。
“无妨的,你随我便好。”羲赫为我系上披风:“我与刘公子说好了要带上你的。”
我在李氏和含韵拿来的金饰当选了几枚花钿,对着镜仔细心戴好,镜中人与在黄家村的阿谁谢娘完整分歧,却也不是在紫禁城中阿谁雍容华贵的皇后。镜中人,与凌府的凌蜜斯略异,是一副出嫁的新妇模样,眉梢眼角都是幸运甜美。
含韵看一眼刘公子身边的李氏,却不上前。“夫君既在画梅,含韵不懂画,不如为夫君弹一曲?”
我站在醉仙楼三层的包厢窗前,看内里街道两边摩肩接踵,人潮澎湃,这气象我曾经见过,当时,我是百姓围观的配角。
“薇儿,你来看看。”羲赫唤我。
“我们本来住的处所,有一名金陵来的琴师,谢娘跟她学了一段时候,她也直夸谢娘有天禀呢。”
从安阳城门到庆瑞大街的主道已经被官兵隔断出来,百姓站在街道两边翘首盼望,毕竟二哥是赫赫驰名的将领,又是宰相次子,顿时会成为驸马,天然引得世人的猎奇。
刘大哥天然与吴大人一起到安阳城外恭候雄师,羲赫虽与我闲谈着,我却一向心不在焉,老是几次心惊,几次傲视,带了忐忑、期盼。一向紧盯着远处城门方向,手心都因严峻出了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