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便起家打扮。换上那条玉色裙子,前一晚,我又以五色丝线在裙上绣出层层绮纹,如许一来,这间裙子堪比我在凌府时的穿戴了,内里衬了吴棉,是靓丽的打扮。坐在妆台前挽一个快意髻,羲赫拿了一支碧玉花枝金步摇,当真地在我发间比了一比,才慎重地为我插在髻上。
李氏带了温暖的笑意:“你有身孕,还是好生歇息的好。”
刘公子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迷惑,不过羲赫适时地为我解了围。
她看了看四下,却只要一把古筝,不由暴露难堪的神采。
我看着那树红梅,俄然想到,入宫前,三哥也是为我画了一幅红梅折枝图,却在我入宫前半年里,俄然不见了。不过,这些都是属于凌雪薇的畴昔,我便不再想了。
羲赫看我,眼中是了然。我走到一株梅树下,折一支梅花在手中悄悄闻着。他随我走畴昔,悄声道:“昨夜刘夫人那首‘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是你作的吧。”
“我们本来住的处所,有一名金陵来的琴师,谢娘跟她学了一段时候,她也直夸谢娘有天禀呢。”
“你老是问我。”我故作不悦。
言罢鼓琴瑟,启朱唇,盈盈唱道:“凌晨凝雪彩,新候变庭梅。树爱春荣遍,窗惊曙色催。寒江添粉壁,积润履青苔。清楚六出瑞,隐映几枝开。闻笛花疑落,挥琴兴转来。曲成非寡和,长使思悠哉。”
我微微抿了唇,点了点头,心中却忐忑起来。
我站在醉仙楼三层的包厢窗前,看内里街道两边摩肩接踵,人潮澎湃,这气象我曾经见过,当时,我是百姓围观的配角。
刘公子惊奇道:“谢娘也会操琴?”
晚餐后,刘公子约羲赫作画。我们有求于他,只好应了。李氏天然是要跟去的,我想了想,也同去了。
他的面上尽是笑容,亲热暖和,但浑身倒是令人畏敬的凛然之气,英姿英发,玉质风骚,引得百姓敬佩不已。
“你是如何说通刘公子的呢?”我问道。毕竟,等闲人等如何能够见到大将军。
“薇儿,不要再去想畴前了,好么?”羲赫的手拉住我。
“我们走吧。先到庆瑞街上的酒家里,能够从窗户望到二哥。早晨刘大人会设席,到时我们一起去。不过我感觉,最好这中间见一面。我已请刘兄带我们到军队驻扎的官驿去,他是师爷,这个还是办获得的。”羲赫换好了衣服对我道。
羲赫的画工得大羲名家指导,天然不俗。此时简朴几笔勾画出一幅墨梅来。刘公子那边,以粉彩画了一树红梅。
我微微一笑:“谢娘并不感觉可惜,我已觅到疼惜我的夫君,我的面貌才情,皆是属于他的。只要他喜好,我便心对劲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