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奴这就换酒去,另有杏花村……”
我眯了眼靠在假山上,几近被这春日阳光照得睡去。就在这时,两人含笑的对话传来,那声音固然暖和如春光,但是我却生生惊出一身盗汗来。
“主子,该走了。”徐征远的声音传来,有微微的催促。我听到远远有女子的谈笑声传来,想来那些秀女夫人们,已经离得近了。
“主子,那些夫人们向这边来了,您看,是不是要躲避一下?”
“方才听那边念那些诗词,没想到安阳的秀女也很有才情。”声音中带了玩味。
“走吧。”沈羲遥收回带了迷离的目光,淡淡道。
“老奴为公子筹办了五加皮。”
“公子,老奴一向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张德海踟躇了好久道。
“方才她们大声念出,我留意听了听。只是未曾想,那刘夫人,竟也作得那般好诗,让我想起……”那声音中多了点点的哀痛与思念。
我心中格登一下,暗道:“坏了!”沈羲遥目光停驻的处所,恰是水面上我的倒影。
有浅浅的笑飘进耳中,我却愣了愣。绷直的身子有一刻的松弛,眼窝酸胀起来,周身的力量几近都要被抽掉了。但是,却还是挣扎着贴紧了假山,拢好裙摆,屏了呼吸。恐怕一个不谨慎,被假山那一侧的人发明。
“主子,那些女子们,已颠末端柳桥,顿时就要到这边来了。”是徐征远。沈羲遥此次是微服,想来也没有轰动任那边所官。而这仅能女子插手的赏花会,他一个男人,呈现更是不当。
不知过了多久,我闻声一阵脚步声,接着,有浑厚的男声传来。
“这酒是她酿的吧。”沈羲遥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味道,我不会记错。”
“公子,水边固然风凉,但是现在日头也盛了,春日的阳光久晒伤眼,公子看这边假山,又能够遮阳,也能够赏景,不是很好?”
“谁说薇儿死了?”沈羲遥的声音中包含了肝火。
“呵呵”的笑声传来:“批评得倒不差,只是,这批评之人还是流俗了。”沈羲遥沉默了半晌才道:“真恰好的,是那首写蔷薇的诗才对。”
“公子,如果……老奴是说如果,夫人实在并没有死,而是分开了,公子会如何?”张德海问得谨慎翼翼。
沈羲遥的声音萧洒,他并非好女色之人,更看重的是女子的才情。毕竟,宫中的美人那样多,多到如夜空的繁星普通,数也数不尽。先帝的皇后和全贵妃如照亮夜空的明月普通光彩夺目,官方一向在奖饰那美人如云的期间。沈羲遥自小浸淫宫中,仙颜的女子看得惯了,倦了,天然就不在乎容颜了。当然,仙颜,是最根基的前提啊。
“嗯。”沈羲遥朝徐征远处看一眼,又向远处看了看。
“五加皮……我记得,第一次喝这酒,是在她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