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小的院子,内里挂着很多洗过正晾干的衣服,红的紫的蓝的绿的……色彩素净,衣服上还都是精美的刺绣。转头看是甚么人拉我出去,竟是刚才阿谁将我拒之门外的丫头。
那丫头赶紧说:“女人,此人刚才进了你的画室呢。”
很快她就含笑着说:“过来坐吧。你的画真好。”
这万春楼是都城最驰名的青楼,传闻内里收尽天下绝色,也只要那些悲观权贵才去得起的处所。没有想到本身竟进到了这里,并且还是如许的贫寒打扮。
那女子淡笑着,看着我惊奇的眼神平和地说:“我自小就在这万春楼里了,男人甚么模样、女人甚么模样还是分得清的。”
“蜜斯。”那丫头走到她身边,一边用眼梢瞥我,一边小声地说着甚么,不过,风还是把这些话送进了我耳里,“蜜斯,他是甚么人都不晓得,您就让他出去……”同时,高低打量着我的衣服。
我心中有些小小的不悦,但是想到本身现在的打扮,就甚么也都不再想了。我走了出来,歉意地朝她笑笑。她不屑地一撇嘴,然后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我面前的八仙桌上,开端泡茶。
秀荷正在看我之前的画,采菱回身看到我就惊奇地定在那边。我朝她笑了笑,她才回过神来,拉了拉秀荷的衣袖。秀荷回身,惊奇的神采在她脸上一扫而过。
宣纸上是一幅水墨,画的是一枝秀荷,不过底下的流水还没有着墨。那荷画得极好。我一时手痒,拿起一旁的画笔,顺手画将起来。先是一捧荷叶,上面是几尾游鱼,此中一尾高高跃出水面,再勾出淡淡的群山做背景。
这藏春阁有五层,一层是五个房间,二层四个,三层三个,四层二个,五层一个。
“是的,请吧。”她减轻了口气。
我略一深思,虽心中很多不解但还是笑着说:“那有劳女人带路了。”
我也笑了,随她走进了阁房。
“公子,请出去吧。”说罢,女子就退了归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跟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先前阿谁丫头走了出去,手上托着一个装着吃食的盘子,瞥见我在侧室,不满地说:“快出来,我家女人的画室但是你随便就出来的?”
一个身影挡住了阳光,我昂首,是阿谁丫头。
我想起之前曾听家里的仆人说过:这里住的是最仙颜最有才情的十五位女人,住得越高的女人,缠头就越大,单单就是住是一层的女人,只听首曲就要付一百两银子。当时,听得我是瞠目结舌。
我晓得,凭本身这身打扮不成能出去这藏春阁,恐怕就连这万春楼的大门都不会让摸一摸吧。
我微微一笑,作了个揖,“多谢女人了。”
她嘴一撇,“你别谢我,要谢,就谢我家女人吧。”说完,她扭头看着不远处。
说罢走到墙边,也不顾甚么就席地而坐了。想起和裕王在烟波亭相遇的那次,他就是席地坐在亭外台阶上,还记得他笑着说“如许也是坐着,更靠近六合,岂不更好”,嘴角不由浮上一丝浅浅的笑容。
跟着那丫头走进那幢高楼中,便发明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寓所。这里安插得豪华颓靡,堆金砌玉,到处都是浓烈的脂粉之气。
我站起家,不解地看着她,“你家蜜斯让我去楼上?”
前厅右边有一间侧室,内里有一张方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另有一张宣纸。那女子跟我打了声号召请我先坐坐,然后回身走进了里间。那应是她的寝室,我现在扮成男人,自是不便去的,就走到那桌前。
纱帘隔了很多层出来,不过安排却很清雅,最内里是她的卧房,床上放着一套浅绿的裥裙,我穿戴起来,还算是称身的。头发也放了下来,不好用她的金饰,只取了一根水绿的丝绦随便将头发挽起,没有施脂粉,然后将本身换下来的衣服打成承担,提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