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断指打着夹板,手背肿得老高,皮肤被撑得很薄,伤口斑班驳驳,狰狞可骇。
“她外婆住院,她妈这几天在照顾她外婆。”
顾北弦淡淡说完,走到病床前,略俯身看着楚锁锁,轻声喊道:“锁锁。”
顾北弦来到楚锁锁的病房。
“就在这里接吧,别出去了,内里凉。”她体贴肠说。
“两个多小时前。”
“砰!”
替人再如何做,毕竟还是比不上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啊。
重新躺回床上,她红了眼圈,内心好难过。
“贱人”“死丫头”“乡巴佬”,各种脏话不竭地从她嘴里蹦出来。
顾北弦抱着她的手一紧,沉默很久,喉结转动了一下,说:“困了,睡吧。”
三年婚姻,她向来没在理取闹过,今晚就例外一次了。
楚墨沉皱了皱眉头,对顾北弦说:“北弦,你快归去吧,锁锁有我们照顾。”
这类时候撒娇,苏婳是如何也撒不出来的,荏弱倒还能够,毕竟荏弱是女人的本性。
一声巨响!
顾北弦躺在她身边,搂着她。
她俄然用手抱住顾北弦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她就是膈应楚锁锁,清清楚楚明显白白地膈应她。
顿时血流如注!
那副脆弱无助的模样不幸极了。
苏婳不肯放手,还是紧紧搂着他的腰,轻声哀告道:“等天亮再去行吗?天亮了,我陪你一起去看。”
顾北弦走进屋。
顾北弦“嗯”了一声,接通后,问:“墨沉,有事?”
见贰心急如焚的模样,苏婳有种直觉,他这一去,今晚大抵是不会返来了。
“好。”顾北弦回身走出去。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泣着说:“我和北弦哥,青梅竹马,十几年的豪情,为甚么比不上他和苏婳三年的婚姻?呜呜呜,我恨她,我恨死阿谁乡巴佬了!”
苏婳沉默几秒,说:“让她出去吧。”
苏婳自嘲地笑了笑,忍动手疼,下床把病房门反锁上了。
活脱脱就是一个恶妻。
顾北弦换了寝衣,躺在她身边,把她按进怀里搂着。
想起萧逸说的,让她该撒娇时撒娇,该荏弱时荏弱,不然争不过楚锁锁。
顾北弦眉心拧起,说:“我顿时畴昔。”
苏婳内心刀扎一样,刺疼刺疼的。
挨到中午,保镳拍门说:“少夫人,楚蜜斯的妈妈在门外,要拜访您。”
顾北弦等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肯放手。
华棋柔人被柳嫂拉着,还往前一蹿一蹿的,骂骂咧咧地伸动手,要来打苏婳。
他伸手来摸她的脸,眸光和顺,“我上午有个会要开,中午返来陪你用饭。”
隔天,深夜。
楚锁锁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泣不成声地说:“我的手,北弦哥,我的手废了。”
“不消了,已经报过警了,感谢你。”
楚锁锁情感顿时失控,冲他吼道:“如何连你也向着她?你到底是我亲哥,还是她亲哥?”
“感谢,病房号一会儿发你手机上。”
他站起来,换了衣服分开了。
她又哭哭啼啼起来。
“嗯,我明天再来看你。”
苏婳悄悄地听着,听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对柳嫂说:“柳嫂,费事你让开一点。”
华棋柔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这个暴虐的死丫头,你好狠的心!你抢了锁锁的心上人,还要砸烂她的手!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啊,我捧在手内心怕晒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你竟然把她的手给砸烂了!我明天跟你拼了!”
见顾北弦来了,楚墨沉迎过来,客气地说:“北弦,这么晚了还把你叫过来,太费事你了。”
苏婳怔怔地看着关上的房门,自负心碎了一地。
门一关上。
“好。”
手机俄然震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