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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钟后,虞锦瑟忍痛走了下去,沐华年正站在车旁等她。北风瑟瑟,吹起他浅驼色的长风衣,昏昏绰绰的路灯光影,在夜色里勾画出他若隐若现的侧脸线条,高鼻薄唇,清隽而冷酷。
“甚么?”虞锦瑟大惊失容,“哄人的吧,这不是言情小说里夸大的写法吗,还真的能肿啊!”想着想着愁眉苦脸:“真肿了吗?要死要死要死……”又气不成遏的特长锤沐华年的肩膀:“混蛋,谁让你这么用力的!等下如何见人!明天还如何回鸿华,大师必定会乱想!”
不是才走没一会吗,如何又返来了?
虞锦瑟一怔,往前看去。
沐华年怔怔站在门外,耳畔还回荡着她最后的那句话。
见她来,他声音含着歉然:“刚才是我不对。”又高低打量她,“你还好吧?”
没人答复,引擎一声轰鸣,迈巴赫已远远驶去。
为了庆贺达成,早晨沐华年做东,全部剧组吃大餐。
虞锦瑟想也没想,顺着题目便答道:“在想他如何瘦了这么多……”
“晚安?”虞锦瑟像听到了一则笑话,笑了几声,说道:“沐华年,你究竟在做甚么?”
这才是真正的他,冷酷无情,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前一刻还和顺以待,后一刻翻脸相向。
人来人往的饭店门口,剧组职员已醉得东倒西歪地散去,她跟沐华年并肩走在最后,耳边蓦地闻声一个娇软的童音道:“爸爸,朵朵好喜好明天的基围虾,过几天还要来吃……”
――我曾蒙受的心碎与绝望,你长生不会懂。
虞锦瑟硬邦邦隧道:“死不了。”她不肯逗留,接过了他手中的包,径直分开。崴了的脚固然掠过药油,仍有些痛意,她忍痛将法度放的安稳,背脊挺直,不肯在他面前暴露病怏怏的姿势。
沐华年幽深的眸中含着一丝笑,“达成纪念。”
沐华年神采稳定,只将目光落到她的唇上,慎重其事隧道:“你的嘴唇,被亲肿了。”
“对,特别是最后一幕,颜值爆表!”喝高了的场务大喊,“虞总沐总,实在你们很配啊!镜头上的确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快在一起吧!”
“老子脑残才会等!”虞锦瑟脚下不断,谁知还没走出两步,手腕一紧,竟被一股大力拽了返来,她皱眉道:“又想如何?你这个神经……”
“疯子!”虞锦瑟谩骂着从地上站起来,脚踝处的疼痛很较着,多数是崴了,她扶着墙哈腰揉了一会,可那疼痛不但没减轻,反而更加短长。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双臂被人一扯,一片温热俄然贴上了她的额头。但只是霎那,他的唇像蜻蜓点水,触一触,转眼分开。
逗逼虞锦瑟信觉得真,从速将脸凑畴昔,“快看看有没有破皮?破皮可就糟了,用饭会很疼的。”
下一刻,手机铃声高文,她接通电话,不耐隧道:“又干吗神经病!”
――虞锦瑟身子一仰,眨眼便被卤莽地推下了车,她狼狈地摔在冰冷而坚固的地上,昂首瞪眼着车内的人,“沐华年,好端端你又抽甚么风!”
“不晓得,仿佛有点……”话落的刹时,她回过神,却见驾驶座上,沐华年乌沉沉的瞳眸正盯着她。
“心疼?”
话没说完,一股力量蓦地将她往敞开的车门推去,与此同时,是沐华年冰冷的声音:“下去!”
何盛秋的视野凝在沐华年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垂垂暗淡下去,斯须,他低声道:“好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