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远游移半晌，又问：“方府，是出了甚么变故？”
方拭非将手洗洁净，又用布擦了，才说道：“你住在这里吧。”
“为何不请小我来。”林行远说，“我粗手粗脚，怕是做不好。你这院子我看也没法住人，不如干脆换个处所，请俩仆人，叫你师父好安度暮年。”
她现在说话的声音固然有些粗，但清楚还是女声的。
林行远想也不想便回绝：“不当。”
林行远听她直呼方贵其名，就明白她不过是借了方贵二公子的名号住在水东县罢了。难怪近几年里方贵一浅显木工，俄然成了一代富商，乃至连江南大旱没能拖累他。
王长东到了县衙门口，何洺领着何兴栋一起出去驱逐。
他先前清楚探听到，方家现在已是江南驰名的商贾，该当是不缺钱的。没个奉养的人不说，竟过得如此贫寒。
方拭非：“不成。”
那人问：“你家蜜斯不在家中吗？费事通传一声，就说是……令尊的一名林姓老友前来接她。”
正如他摩挲着剑鞘，悄悄打量方拭非一样，方拭非也站在门口悄悄看着他。
方拭非：“方贵是不熟谙你爹的。你爹乃边关大将，他连上郡都没有去过，这么会熟谙你爹？”
方贵这才敢去看方拭非。身形削瘦，却不是病态的那种孱羸。十三四岁高低，五官豪气，穿戴一身朴实男装，唇角上翘，双目有神。
林行远：“……”
他将手上的灯靠近到那人面前看了一眼, 看清那张充满沟壑，但五官非常漂亮熟谙的脸，当下两股战战，直接要给他跪下。
林行远暗自思忖。
方拭非：“你今后叫他杜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