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秀嘲笑一声,道:“你们老迈么?”白衣人道:“恰是!”罗一秀淡淡隧道:“他在黄鹤楼口出大言,对我无礼,我与他对了三掌,那小子尤能不倒,内力尚可。”二民气头俱然,老迈为“天山三老”之首,外号“神枪白龙”,枪法独步当世,掌力称绝东南。三人本约幸亏黄鹤楼相会,同赴杨笙宝藏,孰料昨日二人见到他时,大哥仆在黄鹤楼前,昏倒不醒,察其伤势,似是伤于雪山派武功。二人正因照看他伤势,觅地安设,是以来迟。此时听罗一秀所言,天山老迈竟只接下他三掌,委实叫人好生泄气。但殊不知,罗一秀用的雪山派独门暗器“千女神针”,方可杀死天山老迈。
黑衣人一愕,发笑道:“你说得在理,但有一口气在,便可再战。”白衣人拇指一挑,赞道:“不错,这才是好男儿的言语。”说着挣扎起家,挪前两步,黑衣人见他摇摇欲堕,便拄着铁戟,将他扶住。黑衣人一挑眉,扬声道:“罗一秀,我们老迈是否伤在你的手里?”
就见不知何时,杨笙的手臂已经抓住了罗一秀的手臂,罗一秀刹时吓得是魂飞天外,对此大惊,不知这死人是不是重生了。但只觉这体内内力平空呈现数成,顿时内力大增。罗一秀只听内心有人道:“小子,你杀了他们,我临时还不能起来。”
那羽士一愣,刹时砸下。那老道只觉背脊欲裂,屁股也似摔成八片。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个不断。这老道本是刘山五子的老五,与其四道形影不离。
方平允对门徒喝道:“靳飞!”靳飞会心,从包裹里,拿出酒坛,舀了两碗血酒,躬身送到二人身前。二人接过饮尽,掷碗于地,相视一眼,纵声长笑,笑到一半,戛但是止,尸体兀自傍着森森铁戟,傲然矗立。
黑衣人咽下一口鲜血,双手一合,竟将画戟拔了出来,反手插上天中,跷起大拇指,朗朗笑道:“白面无常,勾魂天下,罗一秀,真有你的!”他惨败之余,竟然出言奖饰敌手。世人均是一愕,罗一秀冷哼一声,两眼望天,神采淡然。殊不知他是靠他的祖师爷帮手。黑衣人听得胸中剧痛,失声叫道:“……我……我……”话未说完,泪水已滚滚而落。
老五羽士揉着背脊爬起来,见四人一时难以取胜,紧是抽剑插手战团,众羽士阵法能力更盛。此中一名长髯羽士武功最强,手中宝剑更是可贵利器。剑光到处,寒气森森,逼得罗一秀汗毛直竖,当下打起精力,滴溜溜掠地飞奔,一边打起。
这四人一剑快过一剑,一剑跟着一剑,罗一秀紧是运起轻功,倏忽间让开四只来剑,向四人各拍一掌。四个羽士但觉掌风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疾今后跃,但方一退下,并力又上,进退攻守,暗合法度,似是一套短长阵法,数招以后,四人前后照应,更加默契。
话说只听一人道:“只怕我也是杨笙先人吧?”只听有人高呼大喊道:“是阿谁杀人狂魔!”此人不是别人恰是白面无常罗一秀。
罗一秀双足钉在地上,瞧那剑雨飘来,轻嘿一声,倒提铁戟,舞将开来。世人一瞧无不吃惊,敢情他竟以这六十斤的长大兵刃,使出剑法,灵动轻巧之处,不下黑衣人那柄薄如蝉翼的软剑,“一寸长,一寸强”的事理,在他手中阐扬得淋漓尽致。在世人眼里,戟仿佛如同黏蝉的长竿,黑衣人更似在竿头乱舞的灰蝉,频频到罗一秀身前,但均被罗一秀迫退。
斗了十来招,“铮铮铮”,剑戟三击,利剑断作四截,罗一秀大喝一声,戟尾嗖地刺入了黑衣人的小腹,不待世人骇呼,劲力斗吐,黑衣人连人带戟飞了出去,当得一声,戟尾没入一块青石,将他钉在上面。顷刻间,场中死寂一片,群豪目瞪口呆,竟忘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