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坤一合计:既然我一次没感动听家,再伸手也是白来,反而人家要伸手打我一下,我可受不了,干脆,见好就收吧。想到这儿,刘岩坤身形后退,满脸赔笑道:“安通师父,我领教了!高!”老头说完回身下台,分人群回归东看台。
大伙儿一看,吓了一跳,呼啦往两旁一闪,亮出一片空位,张兵器脑袋朝地就栽了下去,眼看脑袋就要挨地的一顷刻间,他丹田叫劲,腰里一使力,啪一个倒毛跟头,双足落地。幸亏他的工夫过硬,不然非摔个脑浆迸裂不成。
虽说没有摔着,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家从台上扔下来,张兵器脸上发烫,唰一下就红到了脖根儿。他回到东看台,唉声感喟地往那儿一坐,道:“唉,这跟头栽得好暴哇!”
俩人大战了三十五个回合,未分胜负。再看黄飞谈的鼻洼子和两鬓都冒了汗,招数也越来越迟缓。
张文玉在东看台上瞅得清楚,心说:飞谈是来帮手的,我能叫人家亏损吗?非得让安通打倒了才算完了吗?想到这儿,老豪杰把衣服清算清算,低声向朱元璋道:“主公,您先坐着,我下台去看看,把黄老侠客换返来。”朱元璋早为黄飞谈坐立不安了,一听张文玉要求上阵,心中不由得欢畅,就听他道:“好吧,老侠客,看来非您不成了,重视啊!”“唉,我晓得。”张文玉应道。
朱元璋一听,感觉张兵器说的也不无事理,便解释道:“二位老侠客,不要相互抱怨啦,登台比武胜负难料。既然老侠客吃了点亏,咱就再派别人去!”张氏兄弟听罢此言,谁也不言语了。
正这个时候,中间站起一名道:“二位老哥哥何必辩论,不就是安通吗?小弟鄙人,愿与他比试比试!
单表台上,虽说张兵器的三十六路开元拳也不含混,但一跟安通比就显得减色多了。
黄飞谈用手帕擦擦头上的汗,道:“大哥,这么说您要亲身登台跟安通比试喽?”张文玉点头道:“恰是。贤弟,够意义,你到下边去歇息歇息,把他就交给我吧!”黄飞谈回声回归东看台。按下他不说。
安通心说:你不是铁砂掌吗?今儿个让你碰碰我身上的筋骨。想到这儿,安通把胸脯往前一挺,骑马蹲裆式,把肚子一鼓,双手叉腰,“嗯!”在这儿等着挨打,耳轮中就听得嘣的一声,刘岩坤的双掌正砸到安通的花盖穴上。要换个别人,这一掌下去,那胳膊、手就全废了。安通的筋骨硬如金刚,刘岩坤这一掌落上去,震得他双臂发麻,两个手腕子好悬没折了,掌如火烧似地那么难受。再看安通纹丝不动,面色泰然。
刘岩坤仓猝发展几步,右手一捋髯毛道:“好硬啊!”安通咧大嘴一乐:“阿弥陀佛,刘岩坤,如何样?见好就收吧,你差的多呢!”这可不是大话。
张兵器心中本来就窝着一团火,听大哥这么一说,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他抱怨道:“大哥,您说的这叫甚么话?您也不伸手,我也不伸手,咱还打得哪份擂?我不就是输了吗?我没人家的技艺高,您叫我如何办?莫非说因技艺不高就临阵畏缩不成?”
李萧一看张文玉要亲身上阵,仓猝起家相拦道:“大哥,用不着您去,杀鸡焉用牛刀?再说在家千口,主事一人,您哪能亲身登台呢?小弟我去得了!”张文玉笑道:“大将督后阵,有你的仗打,你先在这儿养神吧!”张文玉笑着对李萧道。别看他嘴上这么说,实在他底子不信赖李萧能胜安通。张文玉心想道:万一李萧让安通给打了,他现在还没有外号,将来如何给他起呢?此后他还闯不闯江湖?张文玉既珍惜李萧,又不信赖他,是以直言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