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岳帅漂亮,腹中行得船。不知岳帅可听得一人名唤索积善?”索长玉闻言问道。
“我等成军,拜秦桧及索积善所赐,生生晚了五年。五年当中,金人对我大宋争城掳地,烧杀淫辱,罄竹难书。”汤挟恨道。
索长玉稳下心来,凄苦而言道:
“岳帅在上,我一介女流,人微言轻。想那前人花木兰,古人梁红玉,虽是女子,皆万人敌。可执掌中刀枪,可率麾下军队。报仇雪耻,自不在话下。然放眼人间,读过孙子兵法,练过周侗长枪者,能有几人?世人多不知射虎的李广,长攻的狄青,更不知‘犯强汉虽远必诛’的陈汤。”
“甚么?!”岳飞等人闻言大惊。
“百姓无知,情有可原。文姬归汉,实属万幸。然年年妄死的大宋子民,知不知世上另有岳帅牛皋!有在坐的众将,他们用了自家的性命与热血,正拚死护住大宋的关河?”
“以设想阻拐子马之功,相抵犯将极刑,已是法外开恩。”岳飞感到长玉得寸进尺,似有不悦。他摆了摆手,止住解绑的军兵。
帐中之人,上至岳飞,下至两旁兵士,闻言无不动容。大帐中一时候竟寂静无声。
中军帐内,岳帅端坐,众将矗立。听索长玉之言,皆不能答。
长玉见岳飞不言,世人无话,不知她一番话是否见效,只好强忍了眼泪,又说:
“岳帅!”长玉见岳飞不言,又接着道,
“军者,朝廷之公器,圣上之步队,国度之拱卫也。”
“爷爷同时还讲到,索家劫后,只余堂兄索乙禾与我留活着上。‘苟可活,必为抗金尽尽力’。但是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抗金?”
“不,我倒要听听索蜜斯有甚么话说?”岳飞道。
“索积善,是我爷爷。”索长玉不动声色地说。
索长玉一介女流,便跪倒在地,侃侃而谈。声音不高,却气贯穿营。
“他们不知,我知!旁人不知,铁匠营尽大家皆知!只不过我等实在是人微言轻罢了,请岳帅恕我妄言。”
索长玉这是要说甚么呢?
“孟子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长玉现在完整没有了初时的惊骇,说话愈发流利起来,
“我军无一不着名流索积善。秦桧尚未入相时,曾授意三百乡绅以索积善等为首上书当今皇上。要减农工税,不拟武备,和议金国。”岳帅道,言罢用眼睛四下看看其他将士。
“我爷爷与一干乡绅,为面前半斛税米而上书朝廷。自发得得计。不料,第二年就现世得报。索家庄被金人攻破。我索家高低有二百五十余口命丧鬼域。是牛将军,不,牛将军当时不过是‘游击敢兵士’吧,是他率众迎敌。以五十余人击败百余金贼。救下我爷爷,天然另有我于即死!”
索长玉话说到这儿,已经是饱含热泪,但她咬牙忍住,接着说:
“今番果能救了恩公牛将军,牛将军定能多杀金贼。如是,我爷爷以下二百五十人在阴曹能够瞑目!岳帅,众位将军,你们皆是与大宋群众有宏恩之人。但你们可否免得,群众当中有罪人。如我爷爷索积善者,曾经一个善恶不分是非不明,只顾面前蝇头小利忘怀民族大义的罪人?可你们可否容得一个汗青罪人以后,直欲为祖父赎罪的心?”
“古之圣贤教养我等,辨别社稷与君主,更把民人百姓置于天下第一。是有民方有国,有国方有军,有军斯有军令军法,岳帅在上,可否听小民一言?”
索长玉在岳帅众将前,冲动而谈:
“谢岳帅开恩,我想说的是,主帅讲军法处置,必先有军。大胆问岳帅何者为军?”索长玉似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