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杀宋人,杀很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们就必须反击,当然天经地义。那你杀鸭子呢,还不是家破人亡?!”阳泉连珠炮般地诘问
”这鸭子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恩师。”阳泉顿足道。
“那你晓得,女人对夫君应当如何?”老妇见阳泉固然穿着不凡,但谦虚听话,便大胆问道。
”如何又是我恩师了?”三横这就不解了。
过了很多时候,阳泉不得不与老妇告别,与三横等踏上归路。其间又与杨再兴等说了再见。
“闺女呀,你冤枉人啦。他们一帮人,拿刀拿枪拿甚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拿野鸭子!这汤是我养的家鸭啊。你看,野鸭哪有这么多肥油?”老妇用筷子把阳泉喝剩下的汤碗扒拉扒拉,又说:
“这,这。。。”王三横的确无话可说。
“对不对三个字,你都说了。可有一样,闺女呀,我只劝你一句,人不管有没有本领,是个男人都要脸。人前训夫可要不得呀。两口儿不争,那是没有的。但不能争在人前,更不能脱手,闻声吗?”老妇嘱道。
“好闺女,这就是我救人救对了!老身我一家,噢,不但我一家,全部晒鱼渡,是落了大难哇。但是我们有力报仇啊!”老妇说到这,目光深沉,似有大恨,又万般无法。她见阳泉点头,遂又说:
阳泉听着,脸一红,但不敢插言。
阳泉不知如何安抚。杀夫之恨,丧子之痛,光阴之艰巨,全化在老妇滚滚浊泪当中,洒在衣衿之上。
“仇人!娘!从今今后我定善待三横,毫不忘了您的叮嘱。”
“娘,我闻声了。”阳泉诚心肠说。
“不晓得,跑了吧。”三横勉为其难地说。
“你浑蛋,浑蛋,浑蛋!喔,喔,喔。。。”阳泉说不下去,又大哭起来。世人你看我,我看你,谁还能有主张?就是杨将军,另有中间那军士,想上前回嘴。让三横一把拦住。本来嘛,这个当儿不能描,越描越黑。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是活物,鸭子是也不是?”阳泉得理不让人。
48回完
“哎,我老头子一辈子太诚恳,除渡人到河对岸没出过远门。哪儿哪儿的都不熟谙。他甚么时候返来找我,可我不在了,如何办呀?我可就对不起他了。”
“我奶奶曾经说过,对有本领的人不能惯,必必要拿住他,对不对?”阳泉忆道。
“是吗,这,这。。。”本来是这么回事。王三横见兵士上鸭汤时,本来内心‘格登’一声。但看到阳泉方才复苏,的确需鸭汤温补,就想着救人要紧,一时候不知说甚么好。
“哎,不说他了。白叟家,您救了我命,正不知如何相报。”阳泉也笑笑,当真道。
屋内老妇端了滚烫鸭汤喂阳泉。阳泉早知这是拯救仇人。仇人的面子不能不给吧。人家那么大年龄,把汤端到床前,阳泉只得闭眼喝了。然后,抱着老妇眼泪又流了下来。半响她才转个话题,说:
又是好半天,哭得对劲了,阳泉才说,“我是说,你,为甚么你把岸边鸭子杀了?”
“你夫君一伙人呐,是给岳帅打刀的。岳帅甚么人,那是给我们报仇雪耻的。闺女你今番听了我的话,别再给你夫君勉强。老身我活着上便没有白活,比及了阳间见了我家人,我老头子我两个儿子,见了我要笑呢。”老妇欢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