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衔悲接着说,似有无穷痛苦:
但见那呼延一把扯去头冠,黑黑长长头发直泄下来。面前活脱一个女子。此人常日总低着头,不显山不露水。本日现出真容,竟是婀娜多姿,非常美丽。
衔悲大抵了然王掌柜的意义。
“如何成了营妓?说来话长。”莫衔悲缓缓地说:
“唉,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将相皆本无种,我等何必问甚么出身?”王三横不觉得然,笑道。
只要阳泉老祖母经常冷眼观瞧呼延单。但是人老了嘛,长幼孩长幼孩,作事不免公允。王三横等人见状也不觉得然。倒是偶然见了呼延,多有安抚之言,劝他不必在乎。那日,三横又遇见呼延,抱拳道:
“王掌柜,我本不姓呼延,亦不名单,我本姓莫,名衔悲!”这呼延反而安静下来,浅笑道。
“恰是,我王三横不管你是北地的营女,抑或北国的公主。即然来到这间屋内,俱是高朋。皆可同坐,一起用饭。”
“大恩不言谢!王掌柜。这是用乌耳做的木须肉,本日特来请您咀嚼。”莫衔悲言罢,双手奉上一个瓷匮。本来他是有备而来。
“我娘亲本是宋人,出身也算大师。暮年被金人所掳,历尽各式欺侮。后去了金国北地。我父乃是金人,在镇上为人修鞋餬口。”
“王掌柜,”呼延道,“即然人手不敷,可否让我在北方的姐姐、姐夫一家前来帮手?”
“不然,我本是金军一个卑贱的营妓!”呼延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