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脸上罕见的好天立即被阴云代替，此中模糊约约透出闪电的火光，让人想起了他在亲身率军出征的时候，挥动宝刀指向仇敌战旗的那一股杀伐之气。他缓缓地从苏丹座上站立起来，庞大的暗影在空中缓缓地铺展开来。他冷冷地问道：“那么霍达先生之前可曾建见过像鞑靼人巨炮如许的带有精美构造的东西呢？”
苏丹的脸上终究闪现出了一丝笑容，但他却摇了点头：“霍达先内行艺虽巧，不过我对小孩子的玩具却没有兴趣。”
苏丹望着桌案上摆着的几个“鞑靼巨炮”的表面模型，脸上密布的阴云垂垂散去，取而代之的眼中一丝冒着火花的恨意。疾烈的浑玄色袖风卷了畴昔，跟着一阵悄悄的噼啪破响，这些木质的模型化成寥落的木条和碎片，从握紧的五指裂缝间撒落下来，飘飘洒洒地落在了深玄色的大理石台上。
过了好久，绷紧的弓弦渐渐松了下去，火焰燃烧了，苏丹叹了一口气。
老者仍然慢悠悠地说道：“魔物非人力所能为，人间万事万物不过因循无上真主原初之设定而行。倘若真是妖怪予鞑靼人以此物，乃是极度的异数。纵使鞑靼工匠之技艺巧夺天工，但是戋戋凡人，是不成能逆真大旨意而行的。”
苏丹转动过脖子，看着老者的精美的手工，神采变得稍稍都雅了一些。
“……不……可……能……”
匠师头子从速抱起了他面前的小炮车模型，跪着行了一个礼，然后失魂落魄地逃脱了。他没有看到一个矮小而肥胖的身影站在苏丹的中间，不然必然会吃惊地撞在大殿门口的司仪身上。
“霍达先生是我的高朋……也是这里对构造锻造秘术最为精通的智者，可就是您……莫非也不信赖世上真的有妖怪制造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