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抿唇笑道:“祖母莫担忧,孙女没事,咱这不是已经到家了么,歇一歇,养几日,包管又是白白胖胖的。”
靖婉将梅子含在嘴里,“我没事。”又闭上眼睛假寐。
李鸿渊将手中的笔搁下,缓缓的抬起,捂住心脏地点的位置,心跳如鼓。这颗始终安稳跳动的心脏,数年下来,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叫它快一分慢一点,唯独常常听到她的动静,便不由自主的加快,再不受节制,他也不想节制,不肯节制。快速跳动中,还带着一阵阵的绞痛,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从口中溢出一声似痛苦似欢愉的低吟。
跪着的男人将头埋得低低的,屏住呼吸,几近不敢喘气,跟在主子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时现在,毫不能有涓滴声响,不然……想想那结果,直叫人满身血液刹时冰冷。只是主子那声音,真的好想去死一死。
只是很快,靖婉的笑意就淡了下去,又有些犯恶心,晕马车这类事,实在叫人无法。
内里的声音垂垂小了,应当是快到了,果不其然,没多久,马车就停了,很快,内里传来靖婉奶娘的声音,“女人,到了。”
“备车。”
“女人,这都城还真是如那些平话人丁中普通的热烈豪华。”一丫环打扮的少女撩着帘子的一角,从裂缝里偷偷的往外瞧,瞧着内里的风景有些镇静的说道。
“那边了?”仿佛规复了安静?
敞开的书房,精美宝贵的各种安排,错落有致,琴案上摆着看似质俭朴则豪华的名琴,一旁的香炉里,披发着香味,清平淡淡的并不浓烈,却让人感觉格外的好闻。一侧还是摆放着贵妃榻,榻上散落着两本书册,此中一本翻开反扣于榻上,封面仿佛写着群芳谱三字。
靖婉被扶着,踩着小凳下来,落地的刹时,感觉结壮了,终究不消享福了,扶了扶胸口。
青竹在一旁瞧着,甚是无法,青菊这性子,有大半的启事在女人身上。而家里的老夫人,又将女民气肝肉一样的宠着,便是教养嬷嬷也不好多说甚么,再说女人性子好,暖和体贴,又多了几别离家闺秀没有的开朗,在齐安府不晓得有多少太太夫人喜好,可惜,那些人家的儿孙,老夫人都瞧不上,此次进京,但是有几分是为着女人的婚事。
玄色锦衣,绣着暗纹,领口与袖口倒是张扬而猖獗的血红,特别那紫黑的纹路,让人总感觉诡异莫名,不肯多瞧一眼。然,那一张俊美不凡的面孔,如同最好的雕镂大师破钞无数心血砥砺出的最完美作品,清冷的端倪不损其半分特质,只是那双鬼斧神工的眼,因为那黑沉沉的眸色,仿佛较着的彰显着他阴沉不好靠近。
“瞧瞧这小脸白的,是不是还难受?”摸摸她的脸。
黑衣暗卫暗必然定神,板着死人脸,“主子要用马车。”
不紧不慢誊写的手一顿,十几息的时候里,仿似被定住了普通无半点反应,而刚刚才蘸墨的笔,跟着这停顿,一滴墨滴下,落在纸面上,晕开,本来将近写完的纸张就此取消。
青竹赶紧从中间的小抽屉里取出梅子,递一颗给她,“女人,你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门外的近侍沐公公看了一眼这位主子身边的第一暗卫,带着怜悯,事关那位骆女人,主子才会有真正的情感颠簸,而不是为了对付其别人而装出来的,按理说,这类时候的主子染上了情面味儿,当更好靠近,但是究竟相反,常常此时的主子最诡异,最可骇,最叫民气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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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响起悄悄的拍门声。
“是。”恭声应到,起家退了出去,到了门外才保持不住沉着,显现出几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