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衣上撕下一块碎布,苏染目不斜视接过那瓶创伤药直接洒在他伤口上,男人闷哼了一声,生硬的身子几乎昏迷,苏染只顿了一瞬,便将布巾颤了上去,当手指穿过男人腰肢,许是两人贴得太近,那一刹时的气味竟然有些奥妙,等苏染给他包扎好伤口,男人的眸子已经变了,带了几缕暖和看着她:“你叫甚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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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同时,她手指一用力,就将男人脸上的布巾摘了下来。
男人本想说,我只不过伤重没力量罢了,但目光触及苏染颤栗的身子,不由得眸底暗了暗。
苏染点了点头,立即转过身来,这才发觉刺客身形高大,脸上蒙着黑巾,不过从面巾里头透出的一双眼睛很都雅,闪闪亮亮的跟天上的星斗一样。
笑话,如果让厉王晓得是她使的心机把那刺客打晕,她今后绝没有好日子过!
门外俄然传来的侍卫声打断了苏染的话,苏染眉色一急,看向男人,假装没有瞥见他重新握剑的手火急道:“他们要来了,快,你随我来!”
苏染想了想,摇了点头:“天下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你还没有杀我,以是,你没那么坏!”
见男人的眸底带了防备,紧紧盯着她,苏染复又低头看向他的伤口。
流碧上前扶了苏染分开,苏染决计还把身材抖成筛子,捂着眼睛偏头去看的时候,正巧瞥见承九从房间里走出,脸上仿佛还写着不成置信,不晓得他对楼湛说了甚么,说话的时候还朝苏染的方向看了一眼。
认识到这一点,苏染心头的严峻俄然就松弛了下去,如果对方是一个健旺的男人,她或许会担忧本身的小命,但是眼下,这小我受这么重的伤,刚才本身在房间里那么久他也没进犯本身,反倒是被本身发觉以后才挟持了她,也就是说,他是迫不得已的,他,走投无路了!
好清俊的一张脸,男人约莫只要二十来岁,很年青,面庞隽永如画,比起厉王的锋利阳刚,面前这个男人就像是水墨画中走出来的,都雅得不像凡人!
刺客实在感觉如此恐吓一个小女人不男人,终究,他将苏染脖子上的剑移开,警告道:“别耍花腔!”
外头的脚步声更近了,仿佛是到了房间门口,男人的身子绷得笔挺,快速跟了苏染的步子挪动,而在颠末书桌前的时候,苏染顺手操起了砚台在手,一边嘴里小声喊着快,一边用力朝男人的后颈砸了下去。
“我叫……”
“噗通”一声,男人躺倒在地,眸中写满不成置信看着苏染,嘴唇动了动,但到底是说不出话,眼睛一闭,晕了畴昔。
“快……刺客在内里,他要杀我!”翻开门的一瞬,苏染就往外冲,叫得特别惶恐无辜。
门外的承九听得此言,快速一跃入内。
说着,她还决计将本身的血脖子暴露来给他看。
男人半信半疑,直到被苏染搀扶起来往里走。
“呵……”男人嗤笑了一声,声音里仿佛染了几分嘲弄,“你才多大,懂甚么好与坏?”
在他昏倒的一瞬,苏染清楚的瞥见他眸底的恨意。
“苏夫人,你在内里吗?”门外俄然传来侍卫的声音,苏染端倪一转,从速将男人的面巾复原,这才快步往门口走去。
男人思疑的看了她一眼,将药瓶接过放到鼻尖嗅了嗅,发觉的确是创伤药以后,眉宇间的警戒这才松弛了几分。
苏染目睹有效,顿时就再接再厉。她尽力挤出满脸的灵巧来道:“但是你还没杀我,我想,你没那么坏!”
但苏染还是抖了抖身子,下一秒轻颤颤地将手里的药瓶递了上去:“我看你受伤了,想给你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