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姐,你应当晓得,我实在并非寂泽修心中的立后之选。”
“mm来吃一些,”纾云巧笑倩兮,谨慎翼翼地将本身方才切剥的一堆生果放在了贤玥的桌畔,恐怕蹭到了贤玥的书帖,“暹罗小儿进贡的生果味道到底是比我们中原之地种植的妙些!”
汐岚详确地将斓秀宫小厨房那头刚奉上来的血耳燕窝羹用两只荷色的蓝田玉碗盛了起来,并稳妥地将之递予贤玥与纾云的面前,“约莫是陛下怕我们蜜斯与容妃娘娘的母家根底太深,一朝上位权高盖主吧!”
“mm,你说我们最后到底谁能当上皇后?”
“我明白,若他属意你我,立后之事又何必拖至本日?”纾云双手一摊,复而轻叹出声,神采亦有几分难能的凄楚,“我实在也不奇怪当那劳什子皇后,做皇后又何曾是天下第一欢愉事?我平生最高兴的光阴,亦是三四年前入宫与泠霜作伴的那段日子……”
汐岚倒是不觉有异,还是嬉笑着拾掇着桌案上的杂物,“在寒寂城中有蜜斯庇佑着,我又有何所惧?”
“哼,这些西凉人的花花肠子倒是真好笑!说是道贺,不过就是想赶在选秀前去寒寂城里多塞进些人吗?倒真是好笑,帝国泱泱天朝,又怎会奇怪他捎来那些子寒伧的夷人?”纾云心内的怒意腾但是起,美眸一转,神采亦是难掩的鄙夷,“不过这点子上倒是炙凤好一些,夙来不冷不热,每年就只遣来一个王子,从不爱玩这些个幺蛾子把戏……”
汐岚粲然一笑,“那奴婢便在此谢过容妃娘娘了。”
“国丧一过便是除夕,除夕过后不就是宫内宫外一大堆民气心念念的开春选秀……”纾云不觉眉头轻蹙,复而缓缓低头,浅抿了口温度正宜的甜羹,“该要来的,逃也逃不过,立后之事,我看他即便再想拖,也拖不了几时了!”
纾云神采一冷,复而挑起精美的柳眉摇了点头,“错了,mm,这寒寂城的女人,哪能有多少个安平活到老的?”
至于那寒寂城新宠越昭媛,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而言不顺,天然无人提起。
是啊,在这夙来吃人不吐骨头的寒寂城里,沉浮皆在一刹时。本日亦或荣宠加身、繁华满门,他日或许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云姐姐,那些人要来就来便是,不过是寒寂城里再多出几口饭,将她们扶养到老罢了。”
“不过我倒是晓得,若姐姐你做了皇后,自是会对我极好的。”
最好的光阴。
面朝美景,翻翻画卷,览览字帖,却也舒畅。
贤玥抬眸含笑,眉眼尽是和顺,自是道不尽的光彩熠熠。
贤玥自是明白花茵此举此言之意,她浅笑着抬眸望向桌畔边瞳人清澈敞亮的阿谁浅橘色的身影,内心暗道这小妮子的言行举止倒是愈发工致得体了。
且那日黑衣人的临死所言,虽不知是何人教唆,可寂泽修多少还是疑了她。
“瞧瞧我们容妃娘娘这语气,也尽是皇后的架式了。”
纾云似是被打乱了思路,苦笑一声后便伸手接过了汐岚递来的羹汤。
贤玥缓缓地接过面前的雕花玉碗,似笑非笑地凝睇着汐岚道,“你现在倒是愈发胆小了……”
闻言至此,贤玥将手中的蓝田玉碗推至一旁,继而固执帕子莞尔出声。
那夜遇刺之事,寂泽修虽严令制止在场世人张扬,可到底是闹了这般大的动静,舞旋宫外明廊尽是血肉横飞,虽连夜清理,但传闻那血腥之气还是花了整整三日才得以消逝。就凭这点,此事又怎能真正的瞒天过海?
贤玥合上字帖粲然一笑,顺势亦打趣了纾云一番。
贤玥神采淡淡地搁动手中的白兰玉匙,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