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君臣三人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大唐天子也不好当呀。
李治怒道:“这是李钦载派人送来的军报,皇后你信赖海军迷路误登倭岛吗?”
李治闻言一振,仓猝道:“没错,保持战局最首要,其他的琐事前搁置不议。”
白江口一战,倭国海军全军淹没,四万余军队尽丧汪洋,国中恰是空虚之时。
抛开李钦载方命违令的究竟不谈,六千余将士登岸倭国,对大唐确切利大于弊,更首要的是,李钦载的机会抓得又准又狠。
见李治踌躇不决,李勣语气果断,武皇后眨了眨眼,笑道:“陛下,是惩是赏,为时过早,眼下首要的是保持战局,既然倭国已陷其半,我们必须声援李钦载,莫让他真的成了一支孤军。”
然后李治脸上暴露苦笑,无助地望向李勣:“老将军,这……如何是好?朕是严惩,还是给他升官呀?”
那么题目来了,李钦载究竟该罚还是该赏?
“过不掩功,但功也不成掩其过,李钦载私行违令,此风不生长,不然军中何故立威?极刑或可免,活罪难逃。流徙也好,羁押大理寺也好,总之必须严惩。”
顿了顿,李治又安抚道:“景初少年意气,不免打动,此次朕狠狠给他一个经验,对他不是好事,以景初之大才,来日为朕再立新功,朕还是会重新起用,委以重担的。”
一骑快马飞奔入京,直赴太极宫。
现在唐倭已是交兵国,李钦载违背军令,却出其不料占了倭国一半国土,这时再看大唐东面的舆图,整盘棋顿时全活了,主动权已完整落到大唐的手中。
“海军海上迷路,误登倭国本岛?”武皇后吃惊隧道。
“派人快马急赴百济国,召孙仁师海军所部告急东进,登岸倭国长崎,陆路刘仁轨所部抽调一半精兵,亦随孙仁师海军同舰而行,水陆两部计一万兵马,带足粮草军器,驰援倭国李钦载所部。”
李治谨慎隧道:“那朕……就略作小惩了?”
以是,这件事可大可小,端看如何了解。
李治宠嬖李钦载,但朝臣可不会宠嬖他。
殿内李勣亦大吃一惊,神采立变。
李勣尽力平复了情感,神采仍然沉寂,冷哼道:“违令在先,师出知名,不管这孽畜立了多大的功绩,老臣觉得都必须严惩。”
李勣说得大义凛然,站在他的态度和职位,此时现在只能这么说,并且必须这么说。
毕竟是三朝功劳以后,人家的祖父还是核弹级别的镇国砥柱,奖惩太重的话,不免伤了忠臣之心。奖惩太轻的话,朝臣又不会放过他。
不但李勣皱起了眉,武皇后都看不下去了,不着陈迹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武皇后一语点破,李治和李勣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六千多人登岸敌国,一不谨慎就占了人家一半国土?这特么是要灭国的架式呀。
武皇后点头,苦笑道:“百济国至大唐登州,早已是多年牢固的航路,就算大雾锁海,海军也决然不成能迷路的。”
李治点头,缓缓道:“老将军,这份军报委实出乎朕的料想,没想到景初竟无能出如此大事,倭国若真被我大唐把握,对我大唐国威,对百济新罗两国的震慑,对高句丽的管束,都是无益有害的。”
李勣仓促一瞥,顿时怒了:“竖子惹了好大的祸!的确混账!”
武皇后也是聪明的女子,闻言两眼一亮,道:“若我大唐把握了倭国,那么对高句丽便成东西夹攻之势,另有大唐北部的辽城和南面的百济和新罗国,高句丽便已堕入我大唐的四周包抄当中了!”
中间的武皇后很天然地拿起军报看了看,然后也变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