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古怪地一笑,道:“是庄子里一个庄户家的闺女,跟小郎君同龄,那闺女仿佛对小郎君的才调一见倾慕,这几日缠着小郎君背书认字……”
现在花圃的秋千上并排坐着一双小小的人影儿,配上洁白的月色,另有花圃里盛放的菊花。
憨笑俭朴的庄户,秋收后一望无垠的空田,几头老牛慢悠悠地嚼着干草,每一幕场景都能入诗入画。
哪怕配个串串儿呢。
是棒打鸳鸯还是任其生长?
驶进村口小道,庄子里风平浪静,远近犬吠相闻,乡邻农舍炊烟袅袅。
凌晨从长安城解缆,马车整整走了一个白日,快傍晚时才赶到甘井庄。
“五少郎一起风尘仆仆,您辛苦了。”宋管事温馨奉上问候,趁便让杂役将马车卸下,将马牵入后院马厩喂料。
宋管事笑着感喟:“谁说不是呢,归君子家闺女特别黏着小郎君。”
李钦载倒吸一口冷气,震惊了:“对……对他的才调……一见倾慕?五岁的小闺女懂啥叫‘才调’吗?”
荞儿笑道:“不必了,你也会累的,不如吃点零嘴儿吧,我爹去长安前给了我两块柿饼,传闻很奇怪呢,我分给你一块吧。”
他们在吃柿饼,我却被塞了一嘴狗粮……
说着取出一块柿饼递给小女孩。
给你五百万分开我儿子?不,想都别想。
荞儿依依不舍隧道:“明日早点来,我另有好东西吃。”
两小涓滴没发觉阴暗的角落里,一个怪蜀黍正在悄悄腹诽吐槽。两小仍玩得很高兴。
他爹给不起。
李钦载无法隧道:“行吧行吧,小先生就小先生,他都厚着脸皮受下了,我还能说甚么?”
小女孩欢畅极了,也不推让,接过柿饼便咬了一口,笑得眼睛弯成了新月儿:“真好吃。”
蹲在暗处的李钦载咬碎了银牙,这特么跟看岛省狗血偶像剧似的,内心深处竟然模糊有种嗑到CP的甜美感是肿么肥事?
“小先生?”李钦载皱了皱眉:“这么小的孩子,称甚么‘先生’,过分了。”
啧,特么的货真价实的花前月下呀!
荞儿也咬了一口,笑道:“果然很好吃。”
“嗯,荞儿呢?没人欺负他吧?”
这是要收儿媳妇的节拍呀,小兔崽子也不想想,他爹至今还是单身狗呢,他美意义早恋?毛长齐了吗?
小女孩吃完了一块柿饼,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抬头看了看天气,惊呼道:“哎呀,太晚了,我爹该找我了,我要回家,明日再来寻你玩耍好吗?”
李钦载不动声色找了个暗处蹲了下来,他很想晓得当代的早恋是如何操纵的。
而李钦载,像一个被美景热忱留住的过客,今后结束了流落。
李钦载挤出一丝浅笑,嘴上对付着荞儿,脑筋里却仍在思虑辩白。
秋千前后摇摆,小女孩咯咯直笑,荞儿也笑,两小天真的笑声在后院悠悠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