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部分是从万里以外的异国而来的胡商,牵着骆驼和马匹,近五十丈宽的朱雀大街上,竟显得有些拥堵。
李钦载笑了笑,这就没法解释了。
“刘阿四和他部属袍泽。”
身后的刘阿四满头黑线:“……五少郎,天气不早,莫玩了。”
这话问的,比废话还废话。
李勣笑了:“尔父对你峻厉一些,终归不是好事,如果过分宠溺,岂能换来你本日的迷途知返?”
跨出去的一脚收了返来,换另一只脚跨出,再收回。
李钦载点头,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能闻获得分歧平常的味道。早在李治对长孙无忌褚遂良脱手之前,李勣大略便明白了天子的情意,主动切割与世家门阀的联络。
刘阿四朝李钦载挤出一丝笑容:“五少郎莫怪,常日里小人可从未放肆过,只是这些异国猢狲太讨厌了,竟敢挡五少郎的道,猢狲不算人,欺负一下也无妨。”
“钦载,薛家的小子送走了?”李勣的声音有些沙哑。
早在周文王时便定都于此,史称“丰京”。
前堂内,李勣仍坐在主位一动不动,闭着眼打着打盹。
李勣哂然一笑:“还觉得啥事呢,不就是钱吗?”
李勣叹了口气:“有事一口气说完,老夫已不耐烦了,莫逼我揍你。”
李钦载领着刘阿四等人走在大街上,那些胡商们牵着骆驼,牲口身上披收回难闻的怪味,李钦载颇不风俗,连连遁藏,却引得刘阿四很不欢畅。
双鬓染霜,风华渐逝,名将已白头,独坐明堂上,一股迟暮的气味充满四周。
见李钦载只顾闲逛,刘阿四忍不住问道:“五少郎,小人奉老公爷将令,凭五少郎调派,不知五少郎可有叮咛?我们要做甚?”
李钦载定了定神:“无妨,猢狲确切讨厌,未服王化天然不算人。”
“遵令!”刘阿四躬身。
“晓得,郑家住兴化坊,贞观朝时,老公爷与郑家来往颇密,当明天子即位后,老公爷不知为何垂垂与七宗五姓之族人疏离,现在已无来往了。”
堂内的李钦载悄悄地谛视着他,很久,仿佛发觉到堂内有人,李勣俄然展开眼,一道锋利的精光闪过,随即规复了浑浊。
“好哒。”
李勣已老迈,他曾经是大唐最刺眼的一颗将星,他的声望在大唐军中至今不衰,但是,他毕竟老了。
刘阿四是军伍男人,从命是本分,闻言立马领命,随即道:“不知五少郎要我们盯着郑家的何人?”
现在到了龙朔年间,天下已定,公众归心。垂垂的,长安城的宵禁也没那么严格了,城内乃至已呈现了一些小型的夜市。
第一次是被流徙出城的那天,当时的李钦载心胸忐忑,没表情赏识长安城,这一次终究能够好好抚玩长安风景了。
…………
武德和贞观年间,大唐刚立国不久,当时的长安城每晚皆有宵禁,到了夜晚,一百零八坊的坊门封闭落闸,直到第二天凌晨再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