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的职责是记录后勤账目,天然应当住在辎重营。
作为粮草辎重部分,李钦载被安排在最后一批登船,时候约莫在两天后。
“按军法,杖十。”
“我是行军长史,有权力撤换督粮官吗?”李钦载问道。
“酗酒之人竟然从未迟误过闲事?”
本质上,他还是阿谁混吃等死,只想躲安逸的社畜。
到底是文明人,比方很逼真,一听就懂。
“李长史,做人做事不成太绝,本日你若罚了我……”
没经历过战役的人,仅仅只是站在战役的边沿,都感到非常不适,李钦载很难设想那些冲锋陷阵的兵士们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
刘阿四苦笑道:“听粮队的将士说,钱益被贬谪后就是这般德行,已经犯过很多次了,也受过很多罚,只是幸亏没迟误过运粮闲事,上官也拿他没体例。”
李钦载呆怔半晌,问道:“军中答应喝酒?”
钱益瞪起了眼道:“末将甘心受罚,但,能惩罚末将的,只要行军大总管。”
李钦载神采阴沉,坐在帐内思忖半晌,然后起家道:“走,我们看看那位督粮官如何撒酒疯的。”
李钦载皱起了眉:“我是国公府出身的纨绔,论吃喝玩乐比他会多了,我随军今后都没敢乱搞,他钱益凭啥?”
孙仁师笑了笑,道:“这话便透出一股子纨绔世故的味道了,你的本领可不小,朝中很多同僚都与老夫提及过你,皆对你赞誉万分。”
钱益忍着肝火道:“如何把握麾下将士,末将自有分寸,李长史还是莫插手的好,您好幸亏军中镶金,不迟误您回长安后升官晋爵。”
李钦载当即炸了。
钱益见部曲们将他围住,又惊又怒道:“李钦载,你敢!”
“末将……末将下次不会再犯。”钱益咬牙道。
“您是长史,并无行军法之权。”
四周看热烈的粮队将士见状纷繁自发后退。
走出刺史府后,李钦载特地探听了一下刘仁轨,门前值守的将士禀报,刘仁轨正在港口安排将士登船,他是行军副总管,首要卖力陆路将士。
“大总管难为下官了,下官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的痴顽纨绔,实在没有甚么破敌良策,下官只能包管粮草军器战马等出入账目清清楚楚,一丝不差。”李钦载谦逊隧道。
李钦载点头:“不不,下次会不会犯,那是你的事,我们一事归一事,此次饮了酒莫非就算了?”
刘阿四领命出帐,但是没过量久又返来了。
盯着钱益那张扭曲变形的脸,李钦载俄然怒喝道:“刘阿四!”
“哪天你升了官儿,官比我大了,也欢迎你骑在我头上。”
李钦载嗯了一声,笑容垂垂敛起,盯着钱益的眼睛,道:“知法犯法的事,当年在长安时我干过很多,但军中尚无缘一试,本日适逢其会,我想尝尝。”
李钦载眉头越皱越深。
“另有,若你又弄出了甚么好玩意儿,比如火药那样的东西,固然送来,你那火药确切有点花样,老夫听京中同僚提起过。”
刘阿四点头:“幸亏钱益有一个慎重的副将,安谨之。传闻很多时候都是安谨之帮他清算烂摊子,好几次督粮队差点耽搁,都是安谨之力挽狂澜定时赶到,不然以钱益的德行,长十个脑袋都被砍了。”
破敌良策不敢胡说,穿超出来后固然乱七八糟弄了一些新玩意儿,那不过是拾先人之牙慧,李钦载没收缩到真觉得本身无所不能了。
“知法犯法,军中也没人能治得了你?”李钦载带着笑意问道。
“派人奉告钱益和安谨之,两天后粮草辎重最后一批登船,登船前莱州官仓另有一批五千石粮草必须押送至大营,让他们顿时办,如有耽搁,军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