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吓坏了,刘阿四却大怒,锵地一声拔出了刀,一个箭步窜上来,挺身护在李钦载面前,出鞘的刀已搭在年青人的脖子上。
两名差役押着年青人出了别院侧门,年青人脖子上套着铁链,被拉扯得踉踉跄跄,出了别院的门后,差役们却再也不粉饰了,刚走下别院的石阶便对年青人抽打起来。
年青人被铁尺砸得头昏目炫,差点晕畴昔,却仍然在不断挣扎。
李钦载不为所动,他不是白莲圣母,活了两辈子的人,怜悯与仁慈没那么便宜,别人喊一声拯救他就屁颠屁颠真的去拯救。
刘阿四懒得废话,挥手喝道:“来人,将此二人乱棍驱之!”
直到这时,年青人才奋力挣扎起来。
另一名差役点头同意,两人架起年青人便朝马背上扔。
差役吓坏了,此中一名差役仓猝抄起大门耳房的扫帚,将地上的血迹扫洁净,一边扫一边连连赔罪。
李钦载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底子没理睬县衙差役,以他们的身份,没资格跟李钦载见面。
杀人犯也喊冤呢,如何不去劫法场?
两名差役对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一记铁尺狠狠抽在他的后脑,怒叱道:“诚恳点!进了大牢再好好服侍你!”
几人的争论声比较大,前院晒太阳的李钦载听到了,皱眉道:“阿四,叫他们小点声,觉得我这儿是县衙大堂呢?”
部曲们轰然回声,举起了手中的长棍。
年青人咬着牙一声不吭,铁尺如暴风暴雨落到身上,很快便将他打趴下。
从救起他到现在,年青人始终一个字没说,李钦载还觉得他真是个哑巴,没想到竟然能说话。
此处固然是英国公府的乡间别院,但别院也是英国公的,也是朱门大户,平常差役能进一次门算是宿世积了德。
“太特么欺负人了,阿四,把那受伤的人截了,俩差役乱棍赶走。”
正要分开,院子里的李钦载俄然懒洋洋地开口了。
李钦载愈发不欢畅了:“谁让你们在我家脱手了?给我打扫洁净!”
差役呆住了,这是如何回事?明显是英国公府本身报的官,为何俄然把人截归去了?
李钦载一手将刘阿四扒开,奇道:“咦?你不是哑巴?”
李钦载伸出脚尖捅了捅他:“喂,还活着吗?”
“小人存亡不首要,但小人家中父母被奸人所害,我若死了,我徐家高低三口人的冤情永无昭雪之日,小人死也不甘心!”
两名差役卤莽的行动令李钦载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甚么。
差役仓猝将铁链套在年青人的脖子上,像牛头马面拘了生人灵魂,牵着便往外走。谷
刘阿四冷冷道:“奉五少郎之令,人我们要了,你们滚回县衙去。”
“这位将军,不知何故……”差役神采惨变,陪笑问道。
这时年青人不知哪来的力量,猛地摆脱了差役的节制,冲到李钦载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大声道:“求朱紫救我!我若落在他们手中,必会被害死!”
刘阿四果然报官了,第二天上午,渭南县衙来了人,两名差役拎着铁尺和铁链,神态拘束地站在别院门外等待通传。
差役不敢禁止,更不敢翻脸,仍陪着笑容道:“将军莫闹,此人是渭南县衙通缉的要犯,渭南县城里张贴了海捕公文,您各位把人截下,怕是不当吧?”
差役大怒,又是几记铁尺砸下来。
年青人已被打得半昏倒,除了向李钦载求救,他一向没说过别的话,哪怕快被打死了也咬牙不嗟叹一声。
不说这个年青人究竟犯了甚么法,按端方起码先鞠问再讯断,是杀是剐都要走流程的,两名差役刚押人出了门便往死里揍,看他们揍人的架式,清楚不筹算要活口,拖个死尸回县衙就算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