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没了?”那老头三步并两步,像是比他们四人还要焦急,“为何弹奏到这关头时候罢手?”此话像是在诘责,这老头儿走进一瞧,已是白发髯毛,脚步却妥当非常,看他的官服应是这宫里的人。
高山流水,知音难。――《斗米小民》
此话说到此处,恰到好处,如果再说下去,司徒老头儿可不会轻饶。既然当年的史官如此信誓旦旦说,圣上从没有下过搏斗西域的指令,那这便是当初的大皇子假传圣旨,才弄得边疆生灵涂炭。
这就比如,一把刻着好剑的剑,一个脸上写着好人的人,总感觉那里奇特。
三人同步点了点头道,“闲来无事,闲来无事。”
司徒老头儿止步,这清楚是故意向之,脚步却黏在地上不肯动,“你,你小子,是何人,怎得会有先帝的古琴。难不成,你是一个盗贼?”
应无患看着她那副神采,便又是那一副见着慈爱的笑意,浑身颤抖,“此等附庸风雅之事,见过瞎子常日里鼓弄。好似,也不是甚么难事,木女人,可有甚么处所要指教的?”
“你们几个?”这司徒老头儿眼睛不好使看着纪无双好久,“就这舞姬倒是长得斑斓,确切是西域人?”
“你这架式,该不会让我们在这皇宫卖艺?”纪无双一脸顺从,“我看他是疯了,必然是疯了。”纪无双一副宁死不不从的态度,说实在的,他穿戴那件金色舞衣的模样已经够屈辱了。
木悬铃扯过无双的袖子,轻声讲道,“瞧见没,真正套话的妙手,学着点。”
“应阁主。”木悬铃挤着冒充的笑,小小挪步在侧,小声问道,“喂,你何时学的弹古琴?”
纪无双轻声道,“这家伙该不会是乱弹的吧?”她也本觉得,应无患是决然不会古琴这玩意的,可此曲听着可不像是刚学古琴的新手,倒有种像是会融会情义在琴声当中的宫廷琴师。他何时学的?
又一起承转合,那手指按压的恰到好处,泛音悠长,意境美好。可却在弹奏本曲最飞腾时,戛但是止。
“想当初,玉都与西域本已签订和谈书,可玉都天子公开不顾和谈书,起兵讨伐,才导致生民涂炭。”
他忽而正身而坐,气沉丹田手指悄悄抚在琴弦之上。一阵清风吹来,手随音走,曲调顺畅如珠落线,琴音圆润洁丽,搭配着身后那一棵香樟的淡淡暗香,竟有些当初高山流水的意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