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在门外,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袭人。就听晴雯在耳边叨咕道:“谁敢上去咬一口唐僧肉,她就能将人给活吃了。”
紧接着内里传来哆颤抖嗦的声音,碧痕从帐子里出来,只穿戴裹胸亵裤,脖子根和膀子上另有吻痕。
邢夫人看了周瑞家的一眼道:“是个甚么东西,这般的恐吓一个傻孩子做甚么。”
竟然真就跟袭人去了内里。榻上的被子摊着,明显袭人是睡在榻上的,那么,陪着宝玉睡在帐子里的必定就是碧痕了。
周瑞家的看了王夫人一眼,那里敢拿出来。谁不晓得,这园子里就住了宝玉一个男人,这东西她惊骇是宝玉阿谁院子的。这些个小丫头为了勾搭宝玉,甚么事情干不出来。实在今儿袭人说的,叫宝玉搬出园子的话,倒也真是好话。
“……碧痕奉侍宝玉沐浴,也不晓得如何洗的,洗了一两个时候,到处都是水,连席子上都是……”
周瑞家的怕惊了宝玉,就轻声问开了门的晴雯道:“宝二爷睡了没?袭人呢?”
邢夫人嘲笑一声,那里不晓得王夫人这是将王熙凤抛出来,袒护她儿子的不铛铛。只看王氏今儿是护着儿子还是护着侄女了。
王夫人倒不好再固执的不承诺了。只看了周瑞家的一眼道:“没闻声吗,大太太要瞧瞧。”
周瑞家的即便内心稀有也不由的黑了脸,王善保家的更是打量了碧痕一番,嘴里啧啧有声。
袭人就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恰好太太打发人来检察了。”
王夫人脸顿时就红了。说这是丫头的,可丫头拿着这个做甚么。只宝玉在园子里,这不是说宝玉还能是说谁。
王夫人将那香囊拿起来,道:“是哪个姨娘的也未可知。”
公然,王善保家的就道:“哪有舍近求远的事理。这不是眼看到了怡红院了吗。干脆就从这里查吧。”
怡红院里的丫头金贵惯了,那里能服帖,到底叫唤了起来。袭人就从屋里出来,看着穿戴也划一。
王善保家的就道:“那就出来看看。”
“那就大太太派小我,太太派小我。我这边就叫平儿去。当真的查检察。”王熙凤瞥了王夫人一眼,就道。
王善保就道:“人在内里无碍,只看看他们的箱子也就成了。”又叫晴雯去将丫头们叫出来,再查抄箱子。
王熙凤现在可不是以往,对王夫人言听计从,也在乎王夫人对她的观点。她见王夫人劈脸盖脸的就将罪名推到她身上,她如何肯依。面色一变就道:“太太这是如何了。我这两年,连院子都少出了。家里的事我更是不粘手。倒叫我瞧瞧,这是甚么罪恶,惹得太太动了怒。”说着就捡了锦囊,拿在手里看。翻看了两边,不由的就嘲笑一声,道:“如许的物件,值不了几个钱。我就是再不济,那里就用如许的玩意。这定是哪个上面的丫头的物件。不过,这些丫头也是大了,非常该放出去一些了。”趁着现在放出去,何尝就不是福分。
貌似谁也不公允的话,却恰幸亏周瑞家的说话后不表态,却在王善保家的说话后就表态了。这就有点耐人寻味。
守门的婆子开了门,一行人直接去了上房。
“要查就从我查吧。我的箱子在内里放着呢。”袭人笑着,就轻声道:“周嫂子只跟我出来瞧瞧,轻点就不会轰动宝玉。”
“我这边就一个平儿,那秋桐是大太太给的人,没进过我这院子。想必品德大太太是清楚的。至于说平儿那丫头,更是不会了。”王熙凤淡淡的道。每天的银钱都从平儿手里过一遍,那里看得上那粗制滥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