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岚横去一眼，“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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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奉荣坐下洗了牌，将骨牌一列摆好，把三颗骰子抛给舒月岚，道：“帮主请！”
郝奉荣安排下人送酒饭上来，四人吃了饭下去，那夜风如水，消解了很多暑闷。
“林灿，”舒月岚勾起嘴角，柔声道，“收起你的慈悲心，不死这些人，那就是青云帮成千上万的人要死了。”
南直里守宫守陵采办宫需物质的寺人很多，二十四衙门大小寺人杂役每日用度免不了要从商店上剥削一些，南皇宫里固然没了主子，但寺人们的花消涓滴不减，舒月岚砸得商肆闭市，那些要采办物需的便有点急了，纷繁上门来诉告，趁便打秋风，二部的人只能出面办理。
“今晚让那帮痞子歇一夜，明日再砸。”舒月岚又对郝奉荣说，这帮地痞打手最常流落的便是赌坊花街，要教唆他们，这赌坊的当家最有手腕，“那几个挑衅杀人的门派也闹畴昔！”
楚京飞一样又跑出去，正看着他翻了牌，翻出一对瘪十，顿时收住脚步别开脸，不忍目睹他这狗屎般的手气。
林灿坐得再远，那双锐眼也看得清桌上牌点，见郝奉荣不动声色让舒帮主乐了，不由暗叹这赌场里的赌祖宗，恰是最晓得揣摩民气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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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首高挂的灯笼更亮了，风一吹悄悄闲逛，灯光摇着一个个影子，舒月岚叫了林灿到一旁，低声道：“你回山庄与郭老说，让京师的人上几道折子，南京的官吏得换一换了。”
舒月岚浅笑，“你们能够商讨一下，如何兵不血刃让这帮人卸官归田，如何不死不伤让他们杜口不言凤翔山庄之非，但不要误了我的事，不要误了这帮中大事。”
林灿低头不语，他没随舒月岚去公堂，却也知本日一院出了事，舒帮主又做了何事。他让人打砸商店，又让人抬去了被杀的店伙巡卫，这些人很多确是枉死的，可他陈尸公堂逼迫府官，倒是要掀起更大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