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鸡儆猴,打狗杀仆人威风,才是他舒月岚杀人的目标,袁子凛听他几句言语,如何不懂这理,当下唯唯,忙劝他喝酒,吃了几巡,那天阴阴的又下起一阵阵细雨。
袁子凛道:“昨日仓猝,叨扰了少府君,本日少府君赏光,子凛先以薄茶浊音为敬。”
这应天府变天了。
香鸾姐稍调了下琴,给他们弹了一曲,两个婢女又把煮好的香茗奉上。
袁子凛又道:“罢了。唤小班子来唱曲吧,这里不消你服侍。”
罗天弈对这些并不讲究,却知这个吏部侍郎有士人讲究风雅的通好,便道:“子凛故意了。”
袁子凛称是,又神采凝重,“我这侍从又说,北城有人见到王府保护军带着多量军兵,去凤翔山庄剿甚么匪了,怎、怎地丹阳王去调了兵吗?”
袁子凛也看到了,他眼力没罗天弈好,看不甚逼真,只道是公众平常打斗,讶了下,并没放心上,又说道:“这行刺大罪未曾查问,但不知是何人杀了那些凶徒?”
袁子凛吃了一惊,“未曾听闻捕了人处了斩,怎,怎地死了?”
罗天弈道:“子凛,按我朝法规,官员外差嫖娼是甚么罪?”
袁子凛一笑,那昭园顾思弦是户部的人,与他这个吏部的副官那里是轻易走近的?唯有他天赐府,两京六部的官员都不敢不卖三分面子,只是罗天弈聪明狡猾,他才提及个话头,罗天弈便晓得他肚里的心机,三两语打死了他一嘴的巧词花言,他无法道:“不敢瞒少府君,我对那只冰火壶也只要几分猎奇,绝无觊觎贪婪之念,还望少府君赏小我情,让顾思弦借我赏玩几日。”
“顾思弦可没给我发贴子。”
雅房里锦席绣屏,两人在席上坐了,只见房里茶几花台,有文松盆景奇石雅玩,也有茶瓿茗盘陶壶瓷杯,列举着多样风雅器具,席下花厅里一只琴台,摆着文琴一张,玉棠院的小当家香鸾姐过来见过礼,便在琴台边坐下。又有四五个婢女端了生果点心上来,一个茶博士出去煮茗。
香鸾姐辞职出去,一会几个吹拉弹唱的出去,在花厅里吹打唱起了曲子。
袁子凛苦笑,“六殿下如何叮咛他们,我倒不知细情。少府君,行刺朝廷命官乃是极刑,青云帮如此傲慢暴虐,莫说六殿下要发怒,陛下那边也要清查问责的。子凛虽不任职刑部,可也管着这朝堂高低官职调迁官吏考核老病等大小事,岂能不闻不问?”
耍圈子的孺子下去,又出去个小倌唱曲,那小倌十四五岁,描眉抹粉,傲视间仿佛芙蓉含态。
“我赞的是子凛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