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岸,罗天弈姐弟下船换车,善如遥见湖上船影过来,原想等一等,她弟倒不觉撇舍王驾有何不敬罪恶,只催促着分开。丫环扶了善如上马车,他正要去骑马,善如叫住他道:“阿弟,我有话问你。”
罗天弈早气得走远了,仆婢清算了器物,还是搬了几箱子上船,他又候在岸边,扇子扇几下,收起来拍拍脑门,又扯开了冒死扇,直待善如过来一同登了船,吃紧划去了。王府一众也才浩浩大荡登上另一艘楼船,紧跟着起驾,朱烨立在船头见火线一道白浪破湖急去,暗把罗天弈数骂了几句,又实在牵挂不舍,着命船夫加快,不即不离地跟着前船。
车马回到天赐别院,丫环扶了善如出来,罗天弈转目睹锦儿在院门口候着,似是看他神采不善不敢过来,褶扇一展扇了几下,才静下心气问:“何事?”
袁子凛道:“家母在和州得了病,蒙圣上恩准告了两月假归去侍亲,又想着少府君在应天府,是以过来拜见,不料少府君外出了,正要讨杯茶明日来拜,却喜少府君又返来了。”他身边带着侍从,说话间让人把拜贴及礼盒奉上,罗天弈也不看,让锦儿收了,就把了袁子凛手笑道:“你来得恰好,随我吃个饭。”
朱烨气道:“你有事前走,晚些我送你姐姐归去!”
“嗤——”
袁子凛执起酒壶为他添酒,含笑道:“少府君,我听闻这应天府有一宝贝,另有一妙人。”
罗天弈心火窜了下,又顷刻都凉了,道:“你内心就只念着他!”马车走得正急,他却一翻身跳下去,扯了跟从的马骑。
罗天弈看着他出门去,心道:此人满腹谋才经略,可惜不为他所用。
罗天弈嘲笑,“子凛,你是给六殿下办差的,我倒是给圣上办差的。”
罗天弈先几日疑着那俩户部官的密差,现在又来个吏部的了解,这杯酒便喝不下去了,他目光明灭,万千心机转过,随即眼一眯,也不推托坦白,道:“我已令人摸索过了,只怕那人偶然。”
袁子凛本身倒了酒,喝了才一笑道:“我说的是她的寄父吴应语。”
朱烨一呆。
罗天弈几乎气出一口血,道:“阿姐,你听他几句话,便把心向着他,你既感觉这荒唐主张是我出的,就算我出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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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你少说两句。”善如略带责备地看他一眼,又向朱烨施礼告别,“王爷,我和阿弟先回,天晚了水风凉,王爷也早些回府。”
罗天弈焗了一心窝子的肝火,却不能对她发作,只嘲笑着,“阿姐,你阿谁王爷现在姬妾成群,每天和南京的文人名流饮宴赏乐,在南京也算是个风骚人物,我年年在都城见得他几面?别人才风骚又不是没长脑筋,是我撺掇得了的吗?打小我就是鬼心机坏痞子,打小他就至诚至善会讨你好,你偏疼也别总偏他去!你瞧他现在这步地步还要来胶葛你,又有甚么成果!”
袁子凛看他生机,忙劝他喝酒吃菜,也不再谈甚么差事,待酒足饭饱了,罗天弈要留他在别院宿,他才说寓所不远推让了,又道:“少府君本日回得晚,我在玉棠院订了宴,还望明日赏光吃些粗肴。”便向他告别去了。
“王爷!”罗天弈回过甚,也是忍了一肚子火,“我阿姐在庵里呆了八年才出来,你也顾一下她名声!”
罗天弈摇着扇看信,看完了青云帮被砸场子的事,又挑起碟中果子扑哧哧打向湖面,水草间刹时又飞扑出几只惊鸟。他看着飞鸟发怔,好一会才一扇击上桌面,冷哼了声,“这些人是不知我罗天弈在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