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品梅“噢”了一声,没有再说甚么,自顾自的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着“正”字。
“是呀!小孙,明天可有你的货么?”颜品梅扭头看了一眼来人,见是孙树安,说着话的时候又把目光转回到输盐皮带上。
人的赋性是很少有满足的。孙树安的口袋里有了钱,还要饱尝拜别相思之苦,时候长了,他的内心便有了一些设法,感觉本身老是如许嫖着也不是一回事,浪费钱不说,内心还受着煎熬,最好是能把赵飞燕娶回家,那样的话就再也不消盼星星盼玉轮似的扳着指头计算日子了。一旦赵飞燕成了本身的女人,本身想啥时候欢愉就啥时候欢愉,岂不是过上了神仙的日子?并且每个月还能够省下来一笔不菲的嫖资,因为在这个天下上,还从未传闻过睡本身的女人需求付钱的。
发货员是个女的,姓颜,叫颜品梅。因为同是嘉信公司的人,本身的事情又常跟发货员打交道,以是孙树安比较熟谙。在颜品梅的身边站着两小我,后背朝着孙树安,看上去有些陌生,但是身上穿戴的行头又像是在那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那两小我正指手画脚的和颜品梅在聊着甚么,颜品梅的眼睛瞅着皮带,不时地扭过脸来跟他们说上一两句,此中一小我看着皮带中间的装卸工卸完了板车上的盐,在这个装卸工回身归去拖盐,而其他的装卸工还没有到来的间隙,他鬼鬼祟祟的扭头朝车间这一头望了望,仿佛是在看车间内里有没有人重视他,大抵是没有发明可疑的目光,便绕到了颜品梅的身后,他伸手拉开了颜品梅屁股上背着的大包的拉链,快速地从本身的口袋里掏了一沓东西塞了出来。
在蓝采苹身上费钱,孙树安是心甘甘心的。他晓得花出去的钱迟早会收回来的,偶然他不但开着车子去加油,还会趁便捎上两只桶,加满了车子再加满桶,蓝采苹瞥见了也不吱声。孙树安的心不是很贪,他的内心有一个度,明白凡事不成过分度,只要适可而止,满足常乐,才气细水长流,财路广进,是以,他每次出车都有油可卖,所得款项固然未几,但对于很缺钱的孙树安来讲,关头的时候老是派得上用处的。
因为不能从一个包里盗太多的盐,就意味着每次盗盐时,需求在车厢里不断地翻包,每包盐整整一百斤重,挨个的倒腾一遍,累死累活的忙上半天,也就弄个几十块钱,气候风凉些个的时候还好,气候酷热的时候,弄得是浑身臭汗,孙树安以为很不值得。实在,真正让孙树安干不下去的启事是因为第二种。有一次他从L市送盐返来的时候,听运输公司里的人提及比来嘉信公司正在严查计量方面的事,说有几个批次的货色都因为缺斤少两被盐业公司给赞扬了。孙树安做贼心虚,他遛达到配送中间,跟知情的人旁敲侧击的一探听,公然都是L市的货色!从配送中间返来以后,孙树安就有些发蔫,整日里是茶饭不思,体重急剧的消减,父母觉得他是病了,要带他去病院查抄,他是说甚么也不肯去。父母那里晓得他的苦衷,他是惊骇本身东窗事发,因为盗窃国度财物而进结局子。
几天今后,机遇来了,孙树安拖着满满的一车盐从嘉信公司前去L市,车子开到一百多里远的河堤上,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恰是实施打算的绝佳场合。孙树安停下车子,爬到后边的车厢里,前后看看没有人来,便揭起油布毡开端偷盐。他把事前筹办好的玻璃吸管的细端,谨慎地穿过编织袋的裂缝,悄悄往里一捅,就穿透了内里的一层塑料薄膜,洁白的盐粒顺着吸管的孔隙无声地流了出来,流进了事前筹办好的空的编织袋里。每包盐不能放得太多,也就一斤二斤的模样,不然如果让人感遭到盐包斤两不敷,费事事也就来了,到时候盐业公司和嘉信公司都会究查计量的任务,假定查到本身的头上,岂不是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