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长生抬头躺在刑室正中一张青石做的刑床上,刑床四角立着刑柱,他的手脚被绳索系着,拉伸开呈“大”字型捆绑在刑柱上。身材被抻得仿佛紧绷的弓弦,没有一丝的余量。他白净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上遍及着鞭痕和在地上一起拖拽形成的擦痕,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床脚流到空中上,敏捷堆积起一小洼儿。
长生被面前的美景吸引,安步走进光束,天空中响起空灵的歌声,纯洁寂静。长生身上的伤痕都不见了,穿戴轻软的红色衣服,周身暖洋洋的,仿佛浸泡在温泉水中。
那侍卫恭敬地向赵大玲道:“殿下让我来奉告女人。请您放心,人已经救下了,现在在殿下的营中。”
她是个怯懦的人,向来没有过杀人的动机,但是如果现在潘又斌站在她的面前,她会毫不踌躇地将刀□□他的心脏。她是个怕痛怕死的人,但是如果有人奉告她,能够用她的性命换得长生的安然,她会毫不踌躇地去死。但是现在处在存亡边沿的是长生啊,那么洁净剔透、仁慈夸姣的长生,为甚么老天这么不公允,把统统的磨难都加诸在他的身上。
齐铮举着圣旨又等了小半个时候,才见晋王萧翊未着铠甲礼服,也没穿亲王正装,只穿戴一身浅显的半旧衣裳,仓促赶了过来。齐铮嘲笑,“晋王殿下好大的架子,下官晓得殿下不把下官放在眼里,但是下官此番带着圣旨前来,圣旨在此,如圣上亲临,殿下这个上马威真是胆小妄为。”
赵大玲看到侍卫的神情,一颗心颠仆谷底,肉痛得连呼吸间都感觉难以忍耐,固然一早晓得长生即便得救也不成能毫发无损地满身而退,但是亲耳听到这个动静,还是让她肉痛欲绝。
耳边俄然响起赵大玲哽咽的声音,“不要死,长生,求你,必然要活下来,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