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微微扬起的下巴,宫佳南曦手心细精密密出了一层盗汗。她迎上唐墨惊痛的眼眸,眼底的果断却未曾窜改分毫。这本是她宫家的事,不管是北周的长公主还是先帝的长女,宫佳南曦都有任务担当起这统统。唐墨何辜,要替她负担起这些任务。
筹办了几日,终究挑出三百名将士随宫佳南曦先行。原定的打算里,唐墨是在南曦走后的第二日再带人从山路解缆,二人的路程相隔不过半日,确保能够及时联络和援助。
一名小兵神采镇静,拦住宫佳南曦的来路。
“阿姐没活力。是他们犯了错,天然要挨罚。”
“谁晓得一碗酒下肚竟然就不省人事了,待到醒过来,马匹已经被牵走。”
“这是懿旨,也是军令。”
微颤的声音带着发急,那小兵偷眼去瞧宫佳南曦的神采,却被一记凌厉的目光吓得扑倒在地上。
毕竟是没再抬眸看她一眼。唐墨起家,来不及掸掉膝盖上的灰尘,青灰色的袍子已经软软遮住。帐帘翻开,冷风吼怒而过,穿过全部军帐的暖和氛围扑在宫佳南曦面上,一向凉进心底。微微合了眼,颀长的眉眼再也看不出半分悲喜。北周无疑已经是狼虎之地,乃至连她能不能顺利活着归去都还是个未知数。
略带游移望了他一眼,小兵的面孔有些熟谙,应当是骑虎帐的人。宫佳南曦下认识的去摸腰身上佩带的令牌,没有设想中的微凉温润,只要一手空空。心下一凉,面色已经沉了下来。
沉默半晌,唐墨站起来,一撩衣袍前摆单膝朝宫佳南曦跪下去。
“殿下不知,昨夜唐将军带了人搬来几坛子酒,说是犒劳兄弟们守夜辛苦。天寒地冻的,给兄弟们暖暖身子。部属想着,现下与青国也已经媾和,本也再无多大战事。何况唐将军是本身人,浅酌一碗暖暖身子也误不了大事。谁晓得……谁晓得……”
口气愈产生硬,又想起唐墨那张温润的面孔,南曦只感觉一颗心七上八下,如何也安稳不了。伸手将灵儿拥进怀里,冰冷的铠甲贴着他的发丝,没由来的心惊。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