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每到年关时候,宫佳南曦老是想尽体例与唐墨一同溜出去玩个痛快。拥堵的人群,喧哗不竭。各色各式的花灯挂在两旁拉起的长麻线上,衬得全部芙蓉城繁华如花海,灯市如昼。常常逛到下半夜才归去,街上的人也多数散的差未几。花灯里燃着的蜡烛也即将燃烧,剩下暗淡的光晕在蜡油里挣扎。
“你不冷么……”
“爷,暖阁里温好了酒,您不如上去暖暖身子再走?”
玉长庚却不急着解下身上的大氅。他推开窗户,冷风就如决了堤的洪,源源不竭的灌出去。天上只孤悬着一轮冷月,乌黑的天幕里,竟然再不见半点光彩。
目光触及面前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南曦只觉脑筋里轰的一声。
她记得一开后门就是亚父唐鸿那张严厉的面庞,明显担忧南曦的安危却又舍不得惩罚,只得将火气尽数喷给唐墨。只是唐墨那和顺的笑容和温润的眼眸,却向来没有对她变过。
“若非样貌实在丑恶的没法入目,怕惊扰了女人。鄙人也不肯以面具示人。”
只是自打她醒过来便没见到常勇的影子,昨日听那戴青铜面具人的解释,那一平常勇误把他当作企图不轨之人,相互过了几招,不料失手将常勇打晕畴昔。厥后将南曦自徊音山上带下来,常勇也已经不见了踪迹。南曦暗自思忖着,常勇也并非鲁莽之人,大抵是回虎帐找梦挽歌报信去了。
梅子酒很快便端上来,光滑如玉石的白瓷瓶里酒香四溢。浅酌一杯,辛辣的酒精伴着淡淡的梅子香气,一起烧进胃里。整小我都暖了起来。好久未曾喝酒,几杯下肚,宫佳南曦面上已经浮上两团赤霞,一双略显迷离的眼眸,倒是更加娇憨敬爱。
暖阁不大,角落里却堆了三个炭盆。烧的通红的炭火源源不竭往周边披发着热,烤的全部屋里暖烘烘的。吐出一口冷气,宫佳南曦解开身上的披风,暴露身上浅紫色的垂身短袍。她四下打量着暖阁里的装潢,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几近微不成查的暖意。
“听今儿个出门采办的人说,现下街上已经挂满花灯了,女人可有兴趣与鄙人一同旅游一番?”
心头一动,那张近在天涯的红唇微抿着。玉长庚指尖微动,悬在房梁上的烛亮光灭去,只剩下一阵青烟。
酒坊里的人三五一桌,来回穿越在局促走道之间的伴计,嘴里不断呼喊着甚么,热烈非常。宫佳南曦只顾着随小厮往上走,略显老旧的楼梯踩在脚下,收回咯吱咯吱的响声。最后青衣小厮停在一间暖阁前,将玉长庚和宫佳南曦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