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佳南曦的呼吸已经垂垂安稳下来,本来有些发青的面孔上也只剩下惨白。她手指冰冷,毫无知觉昏睡在玉长庚的怀里。宫佳南曦睡得很沉,可即便是在昏睡里,惨白的眉眼间却异化了一丝不安。毒是解了,身子还是衰弱至极,必须好好调度才是。只是这寒冬腊月里,徊音山上除了看不尽的风景,却也找不到旁的有效的。
“咕咕,咕。”
“这天下,毕竟是要乱了……”
欲言又止,剩下半句话生生吞归去。朝远处张望了一眼,摩轲取下书架顶层的羊皮书卷,又清算了些噜苏,全数收进承担里。
“拿去后院里,煎成两碗汤药送过来。”
玉长庚并没有将怀里人交给他的意义,只是顺手将摩轲包起的药交到青莲手里,大步朝敛清院的方向走去。
沉重的铜锁扣进门栓里,莫名的,面前闪现出的是宫佳南曦那张惨白而倾城的面庞。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眼底的神采却比半山腰的云雾还要苍茫。
“一日两次,煎水内服。”
从苍梧城逃出来的人们多数到了楠属三郡。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群里不见一丝发急。玉长庚的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眼底却可贵暴露几分对劲神采。玉花潋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心性也不甚成熟。可管理处所安抚百姓,倒是很有一套。
马车拐进一条悠长的冷巷,因好久不见阳光,墙根里有苔藓留下的青黄色印子,班驳的青石板,即便在夏季里也染上一层湿冷的浓厚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