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佳南曦目光还是锋利,玉长庚发笑。摇了点头,拇指细细摩擦着细滑的白玉扳指。
玉长庚俄然想起那副挂在寝殿里的画卷。南曦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乌亮的发梳成双环髻,还未伸开的五官却已见精美表面。她着一袭大红色宫装,蹲坐在牡丹花丛中,火红的色彩却远不及她面上的笑容夺目光辉。而画中的气象与面前的人垂垂堆叠,玉长庚竟生出将南曦永久留在本身身边的动机。
来日方长,总有再见的一日。玉长庚狭长的眸子里敏捷掠过一丝笑意,未曾见底却又很快消逝。他撩一撩衣袍,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你可有细心看过勾玉上的纹路?”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乃至连回绝的回绝的机遇都没有给她。
“桌上有泡好的金骏眉,待会儿会有人来奉侍你洗漱。那一日上山救起你只是缘分使然,并非决计。女人也大可不必狐疑鄙人。”
听她这么说,玉长庚干脆踱步到圆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放在唇边渐渐品着。清澈的红色茶汤泛动出都雅的色彩,扑鼻的茶香让他的表情莫名的轻松起来。薄唇轻抿,压下一口甜美。玉长庚的目光停在茶汤出现的阵阵波纹上。
即便再过多少年,南曦也忘不了这一幕。玉长庚大半张脸都被青铜面具讳饰住,一袭墨色紫纹垂身长袍,只着一根玉带松松缚在腰间。他手里握着琉璃盏,光彩流转,汤药还在缓缓冒着热气。而玉长庚眼底的笑意就如暖阳普通,将冰冷的她包在光晕里。
“倘若不是决计,那一日又为何将我引出军帐,以勾玉相赠?”
“花那么多力量让摩轲救了我,如何会让我等闲死于一碗毒药下。”
“如何,怕有毒?”
明显死力哑忍着,玉长庚看着她面上难受的神采还是有些忍俊不由。
宫佳南曦眸子里的光暗淡了几分。父皇兵马平生,即便在宫氏一族里也称得起的文韬武略。可惜这大好江山,现在竟都落到遭奸滑小人手里。
“本是江湖闲散人,乱世当中求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