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座凉亭,一片连缀的池水呈现在梦挽歌面前。碧波连天,池水泛动。即便是在酷寒的十仲春,那些莲花或红或粉,欢欢乐喜开了满满一池。
“红叶不辞迟暮晚,美人却下秋千架。”
梦挽歌点点头,敞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滑头。“门就这么大开着,你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两旁的保卫早已目瞪口呆,宫佳南曦却对他的号令充耳不闻。
宫佳南曦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池内心的梦挽歌诧异高兴的像个孩子。
南曦将目光收回,唇角含了半分笑意。“看你的模样,成与不成,也就看今晚了。”
只是一到春季,这满园的枫叶还是年年红,仿佛真似天火普通鲜艳。
“咣当!”
此语一传出,颠末几番添油加醋,最后竟然跟真的一样。一时之间,统统将士看梦挽歌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轻视。众说纷繁,最后竟然又冒出 曾看到梦挽歌与长公主密切的谈吐。
梦挽歌早已被面前这副气象惊呆。虽说他见过很多好东西,但在寒冬腊月里能让整池莲花盛开,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心下按捺不住诧异,足尖在亭边一点,展身落在池水中。柔滑的花苞害羞待放,满池暗香四溢。
嘎?
“下去吧。”
册页快速在指尖翻过,收回哗哗响声。宫佳南曦放下书,苗条的指按在桌案上。
“内奸的事情,查的如何样了?”
一句话让守在门口的兵士完整松了口气,行了个礼仓促跑远了。她安闲起家,从桌上摸起一个茶杯,斟满了茶水渐渐品着。一派云淡风轻的舒畅模样。
心口的某个角落俄然被触痛,南曦盯着那条断裂的锁链,愣在原地。
拐过一道院门,面前是一架漆着红漆的秋千架。红漆极新,只是一条锁链断了。秋千歪在泥土里,染上多少灰尘。
他自顾自把玩动手里的莲花,眼角边却划过一丝不屑神采。“那一日见他在城楼上号令,还真觉得他是甚么爱民如子的好官。”
宫佳南曦只着一件红色的外袍,倚靠在藤椅上。衣袍用大红色做底色,上头绣着银线凤凰。衣袍后摇的位置嵌着一颗宝石,充当凤凰的眼睛,灿烂夺目。她的头发也早已散落下来,只是松松的在头上挽了一个发髻,着一根银钗牢固着。全然不似疆场上的凌厉模样,倒平增了几分妖娆。
“这城主倒是真会享用,四进四出的天井,各种珍奇古玩,另有这一池的莲花。”见南曦站在不远处,梦挽歌展身过来,稳稳落在凉亭里。红色的衣袍蹁跹,恍若谪仙。
宫佳南曦不接话,徐行走上凉亭。走近以后才发明,凉亭中心的圆桌和圆凳都是用玉石雕镂而成,触手生温。桌上果盘里的生果新奇还是,果皮上感染的露水还没被阳光蒸发洁净。
“小爷……咳咳我……我出世入死的帮你,你竟然说这类话……咳咳,小爷我风华绝代,如何不能活下来!”
窗外的红叶微卷,飘飘洒洒落了一天井。听府邸里来不及逃脱的下人说,这院子名为火芸院,是苍梧城城主为他三夫人专门制作的。只是那三夫性命薄,嫁过来不到两个月便香消玉殒。这院子也就一向空着。
连续传了三五日,宫佳南曦却像没听到半点风声普通,按例每日巡查将士,然后回到房里看兵法。
“不晓得埋没豪情,论武功论策画均部属乘。你徒弟如何放心你出来……”宫佳南曦口气松散,仿佛在陈述甚么早已定论的究竟。
门口传来一声巨响,雕着烦琐镂空斑纹的门扇歪倒在一边,梦挽歌那张白净的脸上阴云密布。守在门口的兵士不敢拦他,却也不敢放他出来。一时候只能难堪的站在门口,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