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恍惚,面前的气象也变得有些不实在。唐墨用力摇点头,心口渐渐沉下来。这四周几近没有村落院落,大雪已经封住路,哪怕有也很难辩白方向。如果不能在一个时候以内赶到梦挽歌地点的处所,他们都会被冻死在雪里。
身上的棉衣已经冻透,贴在皮肤上没有一丝温热的感受。唐墨只觉浑身肌肉生硬,膝盖也由刺痛渐突变得毫无知觉。他的面早已经被冻成青红色,一双温润的眸子却未曾摆荡分毫。越来越艰巨的喘气,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呼吸之间,心肝脾肺都跟着丝丝拉拉的疼。
“少主且放心,我们的命是唐家的。只要少主不发话,我们毫不敢将命交代在这里。”
领头的保卫毕竟是没有机遇再说出第二句话,他的喉管不知被谁一剑割破,鲜血刹时喷涌出来。瞪大的双眼还没来得急闭上,这个天下的纯红色彩毕竟变成一纸浮泛。他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面上终究再也没有任何神采窜改。
城门缓缓翻开,甬道里光芒不强,却也能模糊看清那一小片枯燥的空中。
雪落不断,楠属三郡被远远甩在身后。最后一百名暗卫,现下也仅仅剩下三十余人。茫茫雪地里,人间统统统统都被埋葬成纯白,回归最后的洁净模样。不远处枯死的老树矗立在北风里,大雪埋葬了半个树干。
唐墨的声音并不高,惨白的面上却果断的让民气暖。摔上马去的人已经被扶起来,踩着马镫用力一跃,与其别人共乘一匹坐骑。
守城的青国保卫已经警悟起来,领头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其他人手里的钢枪也均对准唐墨一行人。
连日的驰驱,竟然将马活活累死了。唐墨拉紧缰绳,眼睛一一扫过暗卫的面,年青的面孔上疲惫几近无可讳饰,干裂的唇,染了血的眉梢。他垂下睫毛,冰冷的薄霜贴在面上。
“只要唐墨活着,便必然不会让各位白白葬生在这里。”
“抓,抓住他们!快去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