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固然狠辣,也并非无药可医。”摸摸下巴,摩轲的语气里带了一分游移。“只是那中毒的孩子身子骨太弱,年纪也不大,毒素游走的比凡人要快,这时候恐怕已经深切五脏六腑,伤及心脉。即便能够治好,也是废人一个了。”
北风未曾停歇,哭泣着吹散树枝上落下的积雪。月光亮白如白练,清冷非常,华丽非常。摩轲唇齿轻抿,倒是不知在考虑甚么。梦挽歌也不焦急,持续一副暖和模样盯着他看。
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楚,摩轲也好似听到甚么高兴的事情,面上的笑容更加光辉。
“浅显一些讲,那孩子即便将毒解了,也需求起码十年的时候来调度身子。可遵循他现在的环境,最多活不过五年……”
“挽歌有一事不明,还请娘舅奉告。”
“天然不是。挽歌深知娘舅淡泊名利,高风亮节,见死不救铁石心肠更是天下医者的典范。挽歌也极力劝止过,可惜那长公主倔强得很,又如何肯听挽歌的。”
见摩轲不说话,梦挽歌俄然又暴露那招牌似得笑容,酒涡浅浅,眉眼之间竟然带了暖和。
“存亡皆有命数,你向来不是情愿插手别人家闲事的人。那小公主年纪固然不大,手腕却高超。你跟她待的时候越长,不免会出甚么乱子。”
“娘舅耳目遮天老奸大奸,挽歌这点谨慎思,还不敢与娘舅猖獗。”
梦挽歌面色一沉,心口却猛地颤了颤。
为了阔别南风避开杀机,他不吝将梦挽歌送往北周,本身也隐姓埋名过了十几年。现在梦挽歌羽翼垂垂饱满,倒是真正拿回属于梦挽歌的东西的时候了。
月光透过纵横交叉的树枝散落下来,支离破裂的白光打在树干和雪地上。本来就阴冷的树林里仿佛无数鬼影闲逛,阴沉可怖。梦挽歌好似对四周的环境全然不查,只是拉紧了领口往树林的绝顶敏捷挪动着。一双大眼睛微微眯起,竟有几分通俗。
“我只想晓得北周的二殿下宫灵是否另有救。”
摩轲斜着眼睛高低打量着梦挽歌,不过两个月未见,他这大外甥怎的出落的如此牙尖齿利。实在让他想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