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将她自藐视着长大,即便已经做了君夫人,内心想甚么秦穆这个当父亲的又如何能不晓得?心下微酸,却也不晓得当初送她入宫究竟是否精确。
宫人躬着腰身退出去,低垂的眉眼间再也不见任何悲喜神采。秦夫人往父亲碗中夹了一块翡翠豆腐,面上带了几分欢乐神采。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忧么?”
“您去找朝中老臣商讨,右相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封后的旨意还未昭告天下,统统便都来得及……只是父亲,君上另有七日便还朝,您可要抓紧一些……比及君上返来,统统便都成定局了。”
大红色的绸缎从宫外源源不竭运出去,宫里的绣娘连日在绸缎里绣上纹络分送至外务府,再由外务府重新裁剪裁缝袍或帘帐送入栖凰殿内。玉长庚要立后,从迎亲的仪仗队自青国解缆的那一日起,便是众说纷繁。只是这位年青勤恳的君王,这回怕是真的要迎娶回一名别国的公主做一国以后。
兀自叹了口气,秦穆看着还是用心致志涮鲍鱼片的秦夫人,心口有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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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毕竟是不忍再说下去,又叹了口气,不知再说些甚么安抚。
“宫佳南曦能征善战,一介女流之辈便将我青国五座城池尽数收于囊中。怕是君上也沉沦她沉沦的紧。此后你在宫里的日子……”
慕芸鸳进宫不过几日,玉长庚便御驾亲征去了北周。她感激彼苍眷顾,这短短几日里便让她怀上了玉长庚的骨肉。却也怨毒彼苍不公,这孩子乃至还未在她腹中待满三月便滑胎了。毓夫人的位份算是赔偿,也是玉长庚未曾因为她落空骨肉便将她抛弃的最好证明。慕芸鸳苦苦等着,这宫里的日子古板有趣,独一的念想便是这位远在千里以外的夫君。可谁知最后竟然盼来了他立后的动静。
“这鲍鱼是今儿个方才运到的,倒是上好的双头鲍。本年鲍鱼收的未几,最好的便都在这儿了。父亲,您今儿个来的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