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悠悠一听就恼了,本来看到这个在花会之前为本身得救的男人另有几分欢畅,可没想到他不但是纵马行凶吓人,还用心碰瓷欺诈,一下子就将他在她心目中的那点好感度败光了。
“我家娘子本日不在,公子如果想见,还请留下名帖,如果娘子情愿为公子作画,自会通传公子。未得娘子和师父准予,我可不敢冒然带人入谷。”
“你!”哥舒翰气得七窍生烟,刚举起拳头来,又忿忿然放下,“我不打女人,交出解药!”
当初她看到杜清涟所过之处,百兽辟易,不明以是时,差点觉得他也会小银狐那等“妖术”,厥后才晓得,正因为杜清涟因紫蔹草配制的香料,足以让统统晓得短长的野兽避之不及。
可还没到卢悠悠的面前,也不知如何着,黑风忽地一个马失前蹄,悲鸣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若非哥舒翰马术了得,见势不妙便纵身跃上马背,差点就跟着它一头栽在地上,饶是如此,为卸去力道也不得不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弄得衣衫混乱,头发上都沾了几根草叶,狼狈之极。
“咦?是那丫头!杜家娘子的侍女!”
“女人且慢!”司梧只得上前拦在她身前,拱手行了一礼,又转向哥舒翰,“你还不过来向这位女人赔罪,百草谷前文官下轿武官上马,是你失礼在先,怪不得别人!”
“多谢女人。”这一次施礼的时候,他总算是至心实意了。
哥舒翰顺着司梧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眼睛一亮,连声赞叹:“想不到间隔都城不过十几里,就有如此风景绝佳之地,真是个好处所!如果闲来无事,公子与我一起跑马进山打猎如何?”
“不必了,她坐马车!”
被甩在身后的司梧和哥舒翰对视一眼,齐齐地望向马车,可马车上只传出一声轻哼,借着就放下车帘扬长而去,反倒赶在了卢悠悠前面,留下一起烟尘滚滚。
还没等她开口回绝,从身后便传来了李祈冷冽的声音,隔着马车仍然足以将人冰冻三尺。
卢悠悠见他看着那匹黑马的眼神肉痛不已,若非为了爱马之故,这描述彪悍的大汉那里会这么干脆地报歉,看了眼倒在地上哀哀嘶鸣的马儿,她也心软了几分,“不消担忧,马儿没事的。只不过百草谷四周种有紫蔹草,对人虽无毒有害,可披收回的气味却能让牲口野兽腿软有力,难觉得害。只要分开此地,灌点净水下去,不出半个时候就没事了。”
哥舒翰干笑了一声,“那也怪不得你,是鄙人技艺不精,出乖丢丑,但笑无妨。只是不知这马儿为何会倒地不起,还请女人莫怪鄙人冲犯之过,代为救治。”
“哦?”哥舒翰挑了挑眉,“那位神医有甚么来头?竟然能在天子脚下独占此地?”
“那就多谢女人了。”司梧从袖笼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卢悠悠,“本来女人是杜神医之徒,敢问女人出谷是要去城里办事吗?要不要与我划一行,也省点脚力?”
“是啊,看上这风水宝地的人是很多,”司梧很有深意地笑了笑,“可谁又情愿去获咎一名神医呢?特别是这片处所,还是当今圣上亲口赏赐给百草门,并以此为名。更何况,百草门在此莳植药草,是药三分毒,非请勿入者,每年都会有几个不利的丢了性命……”
“呵!我看清楚是你想讹我,才用心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吧!”
“还不上车?”
卢悠悠一转头,只见一辆马车缓缓从百草谷中驶出,恰好停在了她的身边,驾车的少年恰是李祈的陪侍空空儿,正殷殷地拉开车帘请她上车,卢悠悠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前脚说她不守端方,后脚又跟过来,真当她那么好性儿说两句就能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