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想装病,这如何行呢!她得帮她一把才是,让她真的有病,那才好呢!
青蒲不免问她:“……蜜斯看上去倒也不急。”
徐妈妈看了一眼宋姨娘,心中思疑此事有鬼,让黄鹂先奉侍宋姨娘睡下,她找了草莺去西次间,叮咛她:“……等她睡了,撩开她的衣服看看肚子。”草莺领命去了。
宋姨娘疼得只顾着痛吟,底子没听到她的话。
草莺褪了手上点翠的镯子,端上烛台,和黄鹂一起往阁房里去。看道宋姨娘伸直在大炕上,神采乌青,额上满是盗汗。
随后看了宋姨娘一眼,带着丫头分开了。
她想了想,叮咛徐妈妈:“父亲想必正赶往临烟榭,你派人去请柳大夫过来。”徐妈妈应诺去了,锦朝又让青蒲奉侍她穿衣梳头,她慢悠悠的也不焦急,拿着一对璎珞的耳坠又放下,选了一对红珊瑚的耳坠。
她眼眶敏捷红起来,嘴唇颤抖。随即手握成了拳头,却毫不踌躇地往肚子上砸去!
徐妈妈笑着摇点头,轻声道:“不但没事,姨娘还靠此得了好处……”她把明天宋姨娘和顾德昭的话都和她说了一遍,而后又弥补道:“……奴婢让草莺去看了,宋姨娘的肚子淤青一片,那里是她肚子疼,清楚就是本身打了肚子装出来的!老爷心疼孩子,不会太难堪她!”
她如果然的觉悟了,如何不带着孩子一头撞死呢!
顾德昭也感觉宋姨娘这话不当,人家毕竟是大半夜来为她诊断的,也不轻易。便对柳大夫道:“倒是费事大夫了,既然没有甚么不当,就请开一个养胎的药方吧。”
宋姨娘心头一松,不管如何说,他还是舍不得他的孩子的。她见好就收,又抽泣道:“倒也不怪她们,只是妾身心中有愧,怕报应到孩子身上。还请老爷在我房里请一座观音,我想为夫人念佛……”
锦朝侧头看了一眼阁房,问徐妈妈:“……那孩子有事吗?”
锦朝淡淡道:“请大夫过来不过是应个景,她体格好着呢,没事会俄然肚子痛吗。”
她低声同徐妈妈道:“她还敢拿母亲说事,怕报应到她孩子,岂不是想说就是母亲在天之灵在害她的孩子!”母亲都死了,她还揪着不放,事事扯着母亲,实在是过分!
宋姨娘却不依:“我刚才腹痛如此狠恶,如何能够没事,大夫可好好诊断了?”
她只穿了一件秋香色素缎褙子,头发混乱,脸颊肥胖,不过半月的工夫就有些老了。
锦朝内心已经下定了重视,这个孩子是留不得的,不但孩子留不得,宋姨娘她看着都碍眼!
……能见一次也好!宋姨娘心中松了口气。也不枉她冒这番险。
顾德昭还没说话,徐妈妈就道:“您可得放心,没见红呢,孩子没事的。”
宋姨娘一听就明白了,顾锦朝必定把她的事挖了很多出来!
徐妈妈听了顾锦朝的话,想了好久,让宋姨娘真的有病,大蜜斯的意义是说……
宋姨娘又道:“传闻澜姐儿几次来看我都不成,还请老爷开恩一次,妾身想见见澜姐儿,让她见到妾身安好就行了。妾身实在不想她挂记!”
顾德昭沉默了一下,他不想顾澜再见宋妙华,要不是宋妙华,顾澜也不会成那样!
宋妙华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肚子上面,又变得非常轻柔。
锦朝就晓得父亲是个靠不住的,凭着宋姨娘几句话,他又准了顾澜来见她!今后宋姨娘的孩子如果生下来了,她再苦情地求一番,岂不是孩子都要给她养!
柳大夫天然也不会说甚么,收了药箱去写方剂。
柳大夫接了讯,坐了顾家的马车来,一向进了垂花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