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答道:“都是奴婢一手安排的,巧薇分到桐若楼洒扫浆洗,玉香分到罗姨娘屋里服侍,别的三等丫头和婆子多数分去陪侍处了。”
锦朝叹了口气,她还是得抽暇去通州,就教外祖母这些事才行。
锦朝问徐妈妈:“这些东西,如果我不盘点,父亲会过来收吗?”
如许的欺辱也就罢了,罗姨娘说想喝燕麦乳粥,让人买了皮燕麦返来,要她一粒粒地把燕麦都剥出来!两只手都剥得见血了才剥了小半袋,熬了粥端到姨娘面前,她又俄然不想吃了,顺手递给中间服侍的婆子喝。她眼睁睁看着婆子喝燕麦乳粥,本身忙活了一整天,却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徐妈妈道:“太夫人常派了人送东西到府上来,偶然候不会入夫人的私库,就直领遭到回事处的库房里,奴婢想着这些东西也该收起来,就去回事处问。里头的孙管事却说,府上的东西早已和夫人的东西混了,他也说不出来哪样是哪样……奴婢说不如拿了册子出来对,孙管事却说册子已经找不到了……”
只是对不起宋姨娘了……她内心有些惭愧,不过瞬息又没有了。
“……您让把夫人库房里头的东西清一遍理了册子,奴婢前几日去做了,拿来给您看看。”
一帮狗仗欺人的主子,她倒是有好几笔账没和他们算。
徐妈妈游移了一下,和锦朝说:“说到回事处……奴婢倒另有事想和大蜜斯说。”
锦朝宿世办理这些东西的经历不敷,当时她收过母亲的嫁奁的时候,早就被宋姨娘里里外外的啃空了,见罗永兴管绸缎铺子好,她就让罗永平做了大掌柜,也算是救了这些商店。
锦朝拿着一叠田庄铺子下人的卖身契文书,一时堕入了沉寂。
不过想想倒也是,阖府只晓得宋姨娘有孕,主中馈都交给了大蜜斯代做,谁晓得宋姨娘是得宠了。这些她本来的喽啰,倒还是一门心机奉迎她!
玉香跪下行了礼案牍,锦朝看了她好久,才问:“玉香,静安居你感觉如何?”
锦朝对她道:“你原是服侍宋姨娘的二等丫头,本不该做三等丫头的活计。到现在这境地,你内心应当明白,这不过是跟错了主子的事。现在想改还是来得及的……我会让你做一件事,你如果情愿,我就重新分你去陪侍处,另还给你二等丫头的差事另有五十两银子,你情愿做吗?”
她在静安居如何讨得了好!都是徐妈妈用心把她安排到静安居的!那静安居里有一心想奉迎顾锦朝的罗姨娘,两个对顾锦朝忠心耿耿的丫头,另有受了锦朝恩德的马房的婆子!
恰是这个时候,徐妈妈拿了一本册子进到西次间。
玉香穿戴三等丫头的青布上襦,素白的挑线裙,面色非常蕉萃,头上只饰了一只简朴的木笄。
徐妈妈来找锦朝时,锦朝正由佟妈妈帮手着,清理母亲嫁奁里头的田产房契。
锦朝想到这里,感觉心中非常的气愤,但是她面色却非常安静,淡淡对玉香道:“既然如此,你和我一起去回事处吧……总要找人算账的。”rs
别的不说,单说米铺,陈米和新米甚么时候放好赚利,从江西、湖广、浙江来的米,如何订价收买,如何运粮储粮,非得要有经历的掌柜才做得好。
她如果不惩办了这孙管事,今后还如何让这府里的人服她!总要以儆效尤的。
锦朝倒是笑了:“我倒是想去回事处,看看他们如何敷衍我的。”
母亲药里的大黄,是罗六加的。但是现在想想,那罗六如果没有上头人的同意,会胆量这么大?孙管事是宋姨娘的人,宿世母亲库房里的东西,是不是也由他给了宋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