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点点头：“我原觉得她只是和二蜜斯有牵涉，没想到连杜姨娘也和她有联络。”养了这么大一只蛀虫，可不几下就把她啃光了。
锦朝正在给她的腊梅剪多余的花骨朵，闻言道：“大过年的，也别让你家兄不好过，你先归去吧。”
锦朝回到清桐院时神采降落，仆人们大气都不敢喘，谨慎服侍着。留香女人上茶时，大蜜斯嫌茶烫手，一把给拂在地上，让她先出去别来服侍了！
雨桐却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奴婢没感觉留香女人有甚么处所不对。”青蒲先带她出去，锦朝向她使了个眼神，两人也有多年的主仆默契了，青蒲晓得这是让她叮咛雨桐守嘴别多说。
李婆子却立即跪在地上，细细提及来：“奴婢是打扫前院的，也常见留香女人出院子去……只是前几日留香女人很不平常，到傍晚才出去，奴婢觉得是您叮咛的，她却不到半刻钟就返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甚么东西……对了！是一对金钗，嵌蓝宝石的梅花钗！但是这对东西，奴婢再也没见留香女人戴过。”
宋达诡异地笑了：“你在那边藏了金子是不是？”
几天后，留香来向大蜜斯乞假，急得眼睛都是通红的：“蜜斯，求您准我归去一次，我家兄抱病在床，我想归去看看。”
锦朝宿世甚么肮脏事没听过，在赌坊输钱，只要赌坊想把持，那就一点都不难。
锦朝点点头：“我先把她支开，也不想白白冤枉了她反倒让她落了狐疑，你找和她私交甚好的雨桐来，别的，把打扫的李婆子叫过来。”
锦朝差人叫了罗永平前来。这罗永平归去不过几日，就把事情刺探清楚了，恭敬地回禀顾锦朝：“留香家里只要个兄长，叫宋达。娘在她年幼的时候就死了，前两年她爹也归天了。但是她这兄长并没有在俞产业差，是个闲散游民，嗜赌如命。并且脱手很大，玩儿赌的款式也多，双陆吊牌骰子他都玩儿，常在万春赌坊打赌，多的时候一个早晨都能输一百两……”
“……虽说这两位姨娘我们临时不晓得，但是留香女人恐怕不能再留了！”佟妈妈比了个手势。
她从小就受尽了贫困之苦，是以特别珍惜财物，锦朝的东西，她估摸着她不记得、不在乎的小玩意儿，都拿了很多。但是这远远不敷，顾澜给她供应了更多的金饰、财物。前次听到金丝髻的事，她便晓得这动静必定能换一件金饰，公然顾澜给了她一对金钗！
宋达想了想：“四百两吧……老子也记不太清楚了！你不是有个大蜜斯服侍吗，人家但是纪家的表蜜斯，你去求她，让她给我免了赌债，快给我去！”
留香急仓促清算了她屋子里的一两件金饰和银裸子归去了，她家在清平巷子，屋外还养了一条皮包骨的老狗，看到留香点头摆尾的跟上来，被她一脚踹开。
皮包骨的老狗摇着尾巴走出去，绕着宋达转圈，又舔他的脸。
留香的眼睛俄然亮起来：“对……对，大蜜斯有金子，二蜜斯也有，我要先归去拿金子了，我要先归去了。”她捡起她的包裹冲出了房间，宋达就气得直捶床，“你给老子找个大夫接骨啊！小贱蹄子！不顾老子死活……”
佟妈妈都几次看了好久，才拿定主张：“大半是蜜斯的，这个蝶恋花的簪子，只要蜜斯用了黄色葡萄石镶嵌……另有些奴婢就不认得了，对了，这个！”她从内里拿出一对红珊瑚耳环，“奴婢见二蜜斯身边的紫菱女人戴过。”又指了一枚碧玉扳指，“这个东西，奴婢看到杜姨娘佩带过。”
“娘的！几顿饭不吃还没死！”宋达避开老狗粗糙的舌头，“快滚！没吃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