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顾德昭都想过,他跟锦朝说:“这些你不消担忧,年前我们去祖家的时候,你祖母就跟我筹议过这事,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都是一家人那里另有化不开的仇……你祖母和二伯母家住东跨院,西跨院还留着好几处院子,住下我们那是绰绰不足的。至于锦荣进学,他仍旧能够留在适安,这所府宅我们又不卖……”
锦朝让采芙端了盏松子泡茶上来。
锦朝也不在乎,笑着问他:“传闻曹先生曾做过幕僚,不知是燕京的哪家大人?”
……难不成,父亲想娶后妻了?
他住在古井胡同,寄住在另一个穷秀才家里,每月的人为多于普通账房,多数是用来买笔墨纸砚的东西,或者支应穷秀才一家的用度,算是报偿。锦朝让佟妈妈帮他找一处独立清净的院子,今后各处来的账目先给曹子衡看过清理一遍,再送到她这儿来。
这一世,究竟甚么处所变了?锦朝想到了父亲说的税银案,她问父亲:“父亲说到税银案……这税银案究竟是如何回事?”
她笑笑问道:“那父亲筹算如何办?”她出面管顾家也是无法之举,毕竟现在三个姨娘都不顶事。
顾德昭看锦朝不说话,就笑笑:“我晓得朝姐儿不干与清虚的事,也是为我考虑。你大可不必,父亲再不济也近四十岁的人了,宦海浮沉这么多年,另有甚么是挺不过来的……”
锦朝心中也猜想是张居廉动的手,但宿世范川下台是在穆宗驾崩今后,这一世却不晓得为甚么提早了,乃至于牵涉到户部众大小官员。
顾德昭却不想女儿多想这些,他只说:“总之,朝姐儿你要明白父亲的苦心,父亲也是为你们好,如果我也被连累了,我们家也就岌岌可危了。”
顾锦朝刹时就明白了父亲的意义。现在父亲的恩师垮台了,纪家在宦海上不能帮他,他火急需求依托一股权势来挽救他的官位。顾家祖家不管如何说都是最好的挑选,他们只要回顾家,不怕顾家不护着他们。
曹子衡笑笑:“大蜜斯聪明,不过是张大人在为陈大人上位扫清停滞罢了。内阁几位大臣中,范大人权势深植户部,又一贯和张大人作对,这被整下台是迟早的事……”
尚宝寺卿这个官职虽说是正五品,但实在很鸡肋,说是司掌宝玺、符牌、印章,但是行动都受尚宝监节制。官职实权不大,普通是作为闲差封给世家后辈,或是是升官的跳板。如何用得着幕僚呢!
锦朝看一眼父亲,他的神采很果断,她就晓得父亲想这件事已经好久了,本身恐怕不能等闲撤销他的动机。锦朝便说道:“父亲,我们如许归去,祖母欢迎吗?并且迁家事大,又是在守制期间,锦荣还在余家属学进学,实在不是时候啊。”
顾德昭叹了口气道:“内阁辅臣东阁大学士范大人因为税银案入狱,林大人就被连累贬职,现在贬黜为陕西参政,和林大人有连累的大家自危,父亲又刚巧和延平王宗子被害扯上干系……”
曹子衡也不坦白,风雅道:“罗掌柜说得好听罢了,老朽不过是在尚宝寺卿曹家混过几年饭罢了,谈不上做幕僚的……”他没有功名在身,想做幕僚不是这么轻易的事。不过是曹家看他落魄,给口饭吃罢了。他又生性高傲,不想食嗟来之食,才辞了这个差事去给罗永平算账了。
顾德昭踌躇了一下,才和她说:“父亲本不想和你说这些,但是你现在这么懂事,和你说了也没甚么……现在朝廷动乱,皇上卧病在床,张大人又把持朝政。父亲的恩师林贤重林大人你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