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无媳而亡,娄氏实则就是长媳。伏青山入京赶考几年,有信也只寄到兄长高山处,是以自家丈夫在外的环境,高山佳耦比晚晴本身还要清楚一些。晚晴见娄氏偷完油看着表情不错,悄声问道:“二哥有没有说过,娘都去了青山为何仍不返来?”
她这院子是伏泰印的老宅,外院两面排栅关牲口置杂物,内院一间厅房,东西两间屋子。西面一个角门,出来以后是打麦子的麦场,场上一颗大槐树遮了半片麦场。
晚晴听了这话又羞又臊,伸手够着拍了跑远的马氏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内里厅房里,正屋中八仙桌上供着祖宗牌位,西进屋子里伏高山盘腿坐在炕上,问伏铜道:“阿正叔真返来了?”
马氏身材细俏风骚,肤色白嫩细致,二十四五的年级没有生过孩子,还嫩的如少女普通,本是个进门的孀妇,因族里压抑不敢再嫁,却另有些春情,歪了晚晴一肘子道:“我那老婆婆说,你家高祖年青时候是个风骚的,四十岁上还娶了个南边女子,怕那阿正叔就是南边女子生的。”
伏铜道:“瞧不出来。”
晚晴亦闻到一股肉香味儿,怕不是这两碗饭里对的,她扭头掀了窗子,见东边那长年不住人的院子里厨房烟囱上真有烟冒着,皱眉道:“莫非隔壁真有人住了?”
春山道:“若他在外混的不好,返来又能呆多久?”
他脑中犹有马嘶长鸣,战鼓擂动并兵士们的长呼短喊,闭眼好久才气将那画面自脑间断根出去。院内跑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男人,袖手过来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要干甚么?”
马氏不过几件本身的轻衣,端着盆早跑远了。铎儿捉了几只蜢蚱捏在手心,皱眉问晚晴道:“娘,你要和谁睡?”
马氏拿肘子捣了晚晴问道:“你家隔壁的那人,是你家的阿正叔不?”
娄氏道:“听闻是本年的大考由春闱改了秋闱,他要备考,你二哥便写信叫他不要返来。”
伏高山脑中嗡的一声,他膝下四个女儿一个儿子皆是口,皆要吃粮食,最缺的就是地步,若伏正泰要问他要回地去种,他生生就要少去半数的地步,到时这些孩子们如何能吃得饱,想到这里脑中嗡的一声,结结巴巴道:“这,这是个如何说法,你在外竟混的不好么?”
马氏道:“我听我那老婆婆说,是你家高祖的小儿子,大名叫伏泰正的,昨日返来了。”
高山点头:“他的地现在我种着,若他返来要地,我家今后就要少量多地。”
大明山三峰相连,远看像个笔架,是以人也戏称之为状元山。又伏海当年鉴定先人必能出个状元,而伏海一系惟今只要伏青山上京赶考,是以村庄里人皆称晚晴为状元夫人。晚晴也不在乎,撩了一把水给身后端了两件衣服的马氏道:“你离着上泉湾近,跑到我们下泉湾来洗甚么衣服?”
铎儿稚手捉了筷子尽力往嘴里扒着面,吸了吸鼻子道:“娘,有肉的饭真香。”
伏正泰比伏高山这个侄子还小两岁,恰也比他年青结实了不知多少倍,但不管年龄,只长辈幼,他见这厅房里半大的毛头孩子闹闹哄哄竟无一处可落脚,站又不是,仍出了外在屋檐下台阶上站了道:“我此番返来要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