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奏折放到交给内阁措置的篮子里,江淮昂首看了他一眼,低头持续写本身的折子。
良弓县主此举非常伤害,她等因而明着放出了风声,皇上已经嫌弃袁党,手里有袁党把柄与袁党有仇的固然脱手,所谓当家三年狗都嫌,教员做了这么多年首辅,不免获咎人,也不免做错一两件事,这些事如果被翻出来……
他将奏折拿过来,本来是顺天府尹詹寇弹劾查察院不作为的……
这一日他晨起用早膳时,听老婆抱怨良弓县主目中无人,家中宴客半个首辅一系的人都未请,害得京里群情纷繁,都说皇上要办袁氏一堂,是以良弓县主才趋利避害,躲开袁氏,连带着很多人都从速与袁氏抛清干系。
本来皇上与袁首辅之间因太子和惠民十策有冲突只是猜想和私语,良弓县主宴客不请袁氏一系的人,证明了这些猜想,谁不知雷家与圣上一家走得近啊,县主更是晋王的未婚妻,惠皇贵妃的干女儿,圣意如何,看她的眼色就晓得了。
所谓正要打盹送来了枕头,陛下三令五申,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史侯府的二少爷奸/宿良家妇女致妇女他杀,吓死老/嫖/客,就被行了斩刑,还治了前任顺天府尹轻纵之罪……现在雷侯府的小侯爷害死老太太……这老太太还是自家长辈,又是多么罪名?就算是有冤吧,可也得审得验尸啊!不敢审不敢问这还得了?
措置完这些“赞扬”首辅的奏折,他才开端看别的奏折,此中被江淮贴了个红签子的奏折吸引了他的重视。
“是。”坐在他中间的文书吏应了一声,整了整衣裳出了正堂。
“哈哈哈……如果依着大帅的心机,恨不得灭了戎人的族才好。”
大齐朝政法分开,打官司去法院,要告状去查察院,报案去六扇门,重案去锦衣卫衙门,鸣冤鼓早成了安排,今个儿这是如何了?
“没送走。”
方才坐定,还未曾措置几件公事,就听内里早就无人敲响的鸣冤鼓响……
“本来如此。”史琰点了点头,“现在戎人已有力攻齐,不知雄师几时回京。”
他提起笔来朱批到: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责令查察院接案,锦衣卫详查,提刑司验尸,若确有其事,禀公办理。顺天府尹刚正不阿,可协理此案,雷小虎身份特别,责令内阁督办此案。
“哦。”黄励诚点了点头。
那小子如何裹进这事儿里头了……
“请小侯爷放心,部属人在信在!”
他们这才发觉,事情仿佛搞大了……这京里人不按戏码走啊!
他大要上八风不动,偶尔点点头,最后又说老婆是大惊小怪,良弓县主本是桃源一系勋贵一脉,宴客不请文臣一脉是平常小事,内心却明白,老婆说的是真的。
五日前他查抄军器的时候发觉少了二十箱的上等兵器、铠甲和两箱火器,就地盘问库管是何人取走的军器,为何不与他这个军器官说,库管答复是黄励诚拿着大帅的手令将军器拿走的。
“甚么?雷家?他们又是何人?”詹寇挑了挑眉道。
“他们自称是雷侯爷的堂兄弟,他们还抬了个棺材……内里躺着一个老太太,他们说那是雷侯爷的亲伯母,说雷侯爷发财了就不认穷亲戚就算了,雷小虎还将他们押出了京,一起上又打又骂又恐吓,把老太太活生生的吓死了,他们进京告状,谁知查察院不敢接状,法院不敢接案,是以才来顺天府鸣冤。”
他见到黄励诚问他军器去了那里,黄励诚却语焉不详,他问雷侯爷军器的事,雷侯爷承认是他写的手令,余下的不准他多问,也不准他与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