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流寇已被吊了两三日,滴水未进,身上俱都是被鞭刑过后的伤口。
马千乘成心偶然瞧了张石一眼,叮咛守备道:“持续察看。”
瞧清顿时的人是徐时后,马千乘直接从城墙上跃下,正正落在秦良玉的马边。
徐时天然不会给他们留下可乘之机,再一抬手,诸葛连弩齐发,流匪很多人回声倒地。
顿时的徐时此时已是呼吸微小,整条右臂都被人砍了下来,血流不止,面上一片惨白。
城外的硝烟已飘到城中,各家各户将门窗紧闭,家中有孩子的都不敢让其哭得太大声,这仗打起来,说到底刻苦的还是百姓,是以应趁局势更严峻之前,速战速占,加派人手乃是速战持久的无益关头。
马千乘笑时,瞳孔微微明灭:“这时候便不要谈笑了,快些将他医好。”
马千乘呆愣在原地,面上赤色褪的干清干净,他不敢转头瞧床上的徐时,久久不肯接管徐时身故的究竟。
张石咬牙。
在方才的厮杀中,因秦良玉命令活捉流寇头子,是以世人对那地痞头子都部下留了情,秦良玉在部属的保护之下,一刀将其挑下了马背,转头时正见敌方有一人背上负物,趁乱欲策马而逃,再远些便离开了节制范围内,当下夺过身边人手中的弓箭,敛眸对准。
马千乘脸颊上酒涡闪现:“打发日子么。”
夜过分沉寂,徐时坐在秦良玉身边,等雨中鲜少的有了闲话家常的动机,他对身边闭目养神的秦良玉道:“今次将这伙人剿灭,我当真要回籍了,家中人得知我要归去,日日盼着,听闻家中有位老祖宗年底过寿,我再不走便赶不上了。”
彻夜大雨,为防箭头之火燃烧,众军士一早便在箭头浸了油,诸位军士或年青或沧桑的面孔在腾跃的火光下只剩严肃之色。一支支火箭穿空而过,落在敌方帐篷之上,火舌刹时便将帐篷淹没。
斯须,大雨瓢泼而下,如豆子般砸在地上,阵容浩大,没一会便起了烟雾。秦良玉见时候已到,挥臂道:“解缆!”
流寇此时早已没有先前奸骗良家妇女与滥杀百姓冒充倭寇而邀功的狠戾之气,疼的浑身抖作一团,底子没有回话的力量。
此时流匪已武装整齐从帐中鱼贯而出抵死抵挡。
营地被包抄时,扼守的流匪不敢置信般吞了好几下口水,脚步下认识朝后退着,连呼喊火伴都想不起来了,一脸见了鬼般,还未等做出更多行动,便被秦良玉当胸一箭告结束性命。见火伴死了,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咧开嘴便要叫人。
地痞头子便是趁这时自地上一跃而起,对秦良玉挥刀而向,徐时见状,想也不想飞身扑过来,被那地痞头子一刀砍掉了右臂。
马千乘见张石不说话了,渐渐收起手中铜镜:“走,你随我到城墙上转一转。”
两方人马交兵,喊杀声震天,本来喧闹的夜被刀剑碰撞声搅碎。马千乘守在城中,天然是听到了城外的动静,只是还是漫不经心把玩着秦良玉前些日子送给他的一只做工精美的铜镜,时不时抬到脸前照一照。
覃氏如此,大师伙也都费心,现下城外流匪更加的多,有些竟同山贼结了盟,气势更加的强大,世人已在城外安营扎寨,大有不踏平石砫便不罢休之意。按说普通只想混些财帛同女人的职业流匪是不会有如此弘远的抱负的,是以这些人一瞧便是没有职业操守的。
众军士严阵以待,只待半晌后雨水浓厚便自后门出城分摆布两队围歼流匪。
秦良玉握了握拳:“你这是在打发我的日子。”顿了顿,又道:“我察看了他们一段时候,他们仿佛意不在此,我觉得该当速战持久。徐副将推算彻夜有雨,我想不如趁此将他们一举攻陷,以防平常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