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淮咬牙,本是不肯理睬他,但又觉如此的话,于理分歧,从牙缝中硬挤出个回应,而后睨着秦良玉:“你还晓得返来?这几日母亲因忧心你,身子有些不舒坦,你去看看吧,多说些好听的,至于其他事,等你见过母亲后,我们再来从长计议。”
秦良玉嗯了一声:“我二哥过寿。”
容氏闻言瞧着站在肖容身后的秦良玉,语气中带了责怪:“良玉啊,你动手如何能这么重呢?碧之,快去拿几个鸡蛋给肖容滚滚。”
秦良玉见状,不由问道:“你如何这副模样?”
秦良玉不睬会他攀亲带故的话,不解问:“走快些做甚么?”
秦良玉应了一声,睨了肖容一眼,这才回身去找陆景淮。进门时,见陆景淮手中正拿着前些日子她送他的玉牌,当下便知陆景淮找她所为何事。
秦邦翰正在夹菜,听到山歌后,悄悄放了筷子,笑道:“我昨日收到大哥的飞鸽传书,说是想让我去播州给骠骑将军的次子瞧病,想起眼下另有些医书未瞧,我便先归去了。”说罢起家:“谢过肖容的羊脂玉药箱,我很喜好。”
“你做甚么愁眉苦脸?”肖容负手踱到秦良玉的床前,曲指敲了敲窗棂。
回到秦府时,已是傍晚时分,容氏正被贴身丫环扶到院子中透气,见秦良玉与肖容一前一掉队了门,朝二人招了招手,待肖容离得近了,这才瞧见他面上有几片青紫,不由凝眉问:“肖容这脸上是如何了?是撞到甚么处所了么?”
肖容向前疾走两步,拉开与秦良玉的间隔,这才转头笑道:“当时你都风俗了,如何会再在乎这些细节。”
陆景淮神采有刹时的怔愣,很快又规复如初,笑道:“嗯,本来应当一起的,但这天灾天灾谁也说不准,先如许吧。”
肖容跟着转头瞪了秦良玉一眼,又听容氏道:“你三哥方才找你,许是有事,你去瞧瞧。”
“起来。”陆景淮几近将一口皓齿咬碎:“我带你去。”
秦良玉不再答话,瞥了他一眼,顾自回身朝忠州的方向走。
本年秦邦翰过寿,因肖容的到来,秦家又热烈了些许,怕几人拘束,秦载阳同容氏意味吃了几口便借口离了席,剩下的秦良玉等四人都是平辈,见两位长辈一走,顿时不再局促。男人在一起用饭,喝酒是制止不了的,即便是如陆景淮这般平素极其自敛的人也喝的面色微红,秦良玉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样样都未输过自家兄弟,喝酒天然也不在话下。几人聚在一桌,喝的正纵情,方才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喝酒的肖容俄然坐直了身材,面上不复昔日的笑意盈盈,而是被端庄庄严取而代之,他蹙眉环顾几人好一会,而后开口唱起了山歌。
秦良玉瞟了他一眼:“唔,没想到你在掐算方面另有成就,这么说来,我十八以后名声便会好起来么?”
“来,吃个果子解解渴,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是以你吃大的,我吃小的,大叔,你说我这么做对么?”肖容举着两只果子,笑容可掬。
大略是因秦邦翰本就温润如玉的原因,导致他对玉情有独钟,以往的每年寿辰,秦良玉总会收罗天下好玉送给秦邦翰,但本年她实在是忙,也便没有闲暇时候去找玉,目睹明日便到了秦邦翰的寿辰,秦良玉有些忧愁。
一听容氏身子不好,秦良玉吃紧忙忙朝容氏房间跑,肖容正要跟畴昔,被陆景淮长臂一伸拦在原地:“不知肖公子此次到访所为何事?”
“这玉既然送了你,你说如何便如何。”秦良玉想了想,问:“快到放榜之日了,你甚么时候去布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