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复叛秦，秦王坚不得不防，又只好调兵往御。欲知何报酬将，且待下回再表。
到底男戎胜女戎，龙阳崛起亦称雄。
秦长乐公丕，使属吏姜让至垂营，责他负德。垂答道：“孤受秦王厚恩，何尝背负，故欲保全长乐公，使他率众往赴长安，然后修我旧业，与秦永为邻好，若长乐公执迷不悟，未肯举邺城偿还，孤只可悉众与争，一经分裂，恐长乐公匹马求生，也不成得了。”让厉声道：“将军不容本国，奔命我朝，岂尚得有故燕尺土么？主上与将军风殊类别，一见倾慕，亲如宗族，宠逾勋旧，向来君臣境遇，有如此隆厚么？今因王师小败，遂有异图，长乐公乃主上元子，受命镇邺，岂肯低首下心，便将全邺相让，将军欲裂冠毁冕，自可穷极兵势，何劳多言！不过将军年垂七十，叛道致败，悬首白旗，高世忠臣，反为逆鬼，实未免令人可惜哩！”垂听了让言，倒也无言可驳。惟摆布都恨让不逊，俱请杀让，垂摇首道：“相互各为其主，让有何罪？”仍依礼遣归。因即麾众攻邺，且遣使上表长安，愿送不入关，乞还邺城。表文有云：
慕容农奔列人时，借宿乌桓人鲁利家，利置馔饷农，农但笑不食。利入内语妻道：“慕容郎乃是朱紫，今到我家，自恨贫微，不能备具盛馔，为之何如？”妻答道：“郎有雄才弘愿，今无端到此，岂徒为饮食起见？妾料他必有隐图，君宜亟出与议，不必多疑。”此妇很有特识。利因复出见，农语利道：“我欲在此募兵，锐图兴复，卿可从我否？”方便承诺道：“死生唯命！”谨遵阃教！农大喜进食，醉饱尽欢。嗣又往约乌桓部豪张骧。骧亦愿为效死，因而农驱住民为士卒，斩木为兵，裂裳为旗，并使赵秋说下屠各东夷乌桓等众，约同发难。远近趋集，众至数万。农号令整肃，随才署职，高低帖然，兵民共悦。
长乐公丕，使部将石越，率着步骑万人，往击农军。农众请治列人城以便战守，农笑道：“今纠众叛逆，惟敌是求，若得克服，当以江山为城池，戋戋列人，何足整治呢！”旋闻越军将至，便命赵秋及参军綦毋滕击越前锋，斩俘数百人，得胜回营。参军赵谦白农道：“越甲仗虽精，民气危骇，轻易幻灭，请急击勿延！”农答道：“彼甲在外，我甲在心，若与彼昼战，我军见他表面，未免怯惧，不如待暮反击，可保必胜！”遂令军士严装待命，毋得妄动。会晤越立栅自固，复笑语诸将道：“越兵精士众，不知乘锐来攻，反立栅为防，我知他无能为呢！”应为所笑。待至日暮，乃鸣锣动众，出阵城西，牙将刘木，请先攻越栅，农即便为前锋，令率懦夫数百，前去拔栅，自率大众继进。刘木奋勇直前，毁栅直入，秦兵抵挡不住，向后撤退。石越素号勇猛，不肯遽退，便持枪跃马，来与刘木决斗。月光模糊，火具恍惚，相互一来一往，战了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偏慕容农麾众入栅，喊声震地，刀光闪处，血肉横飞，秦兵多数骇散，越亦偶然恋战，虚晃一枪，回马便走。木眼明手快，就从越背后直刺一刀，越不及顾避，大呼一声，撞落马下，木即上马割了越首，复上马追杀秦兵，血流数里，方才收军回城。越与毛当，皆秦骁将，秦王坚特使帮忙二子，镇守冀豫，及接踵败亡，秦人夺气。叙毛石二人战殁，笔法分歧。
朕以不德，忝承灵命，君临万邦，二十余年矣。遐方幽裔，莫不来庭，惟东南一隅，敢违王命。朕爰奋六师，恭行天罚，而玄机不吊，王师败绩，赖卿虔诚之至，辅翼朕躬，社稷之不陨，卿之力也。中间藏之，何日忘之！方拟任卿以元相，爵卿以郡侯，庶弘济艰巨，敬酬勋烈，何意伯夷忽毁冰操，柳惠倏为淫夫，览表惋然，有惭朝士。卿既不容于本国，匹马而投命，朕则宠卿以将位，礼卿以上宾，任同旧臣，爵齐勋辅，歃血断金，披心相付，谓卿食椹怀音，保之偕老，岂意畜水覆舟，养兽反害，悔之噬脐，将何所及！诞言骇众，夸拟非常，周武之事，岂卿庸人所可并论哉！失笼之鸟，非罗所羁；脱网之鲸，岂罟所制，翘陆任怀，何烦闻也。念卿老迈，老而为贼，生为叛臣，死为逆鬼，侏张幽显，布毒存亡，中原士女，何痛如之！朕之历运兴丧，岂复由卿，但长乐平原，以未立之年，遇卿于两都，虑其经略，未称朕心，所恨者此焉罢了，余复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