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碑宁死先人墓,免辱何如一女郎。
长民闻报,不敢脱手,惟与公卿等届期出候,自朝至暮,并不见刘裕到来,只好偕返。次日,又出候裕,仍然不至,接连来回了三日,始终不闻萍踪,免不得疑论纷繁。裕又捣蛋。谁知是夕傍晚,裕竟轻舟径进,潜入东府,大众都未知悉,只要刘穆之在东府中,得与裕密议多时。到了诘旦,裕升堂视事,始为长民所闻,仓猝趋府问候。裕下堂相迎,握手殷勤,引入内厅,屏人与语,非常款洽。长民非常舒畅,不防座后突入两手,把他拉住,一声怪响,骨断血流,立时毙命,遂舆尸出付廷尉,并收捕长民弟百姓幼民,及从弟秀之。百姓夙来勇猛,搏斗而死;幼民秀之被杀。当时都下人传语道:“勿放肆,付丁旰。”旰系裕麾下懦夫,拉长民,毙百姓,统出旰手,这恰好算得一个大功狗了。意在言中。
卢循智过孙恩,徐道复智过卢循,要之皆不及一刘裕,裕固一世之雄也。道复死而循乌得生?穷窜交州,不过苟延一时之残喘罢了。前则举何无忌刘毅之全军,而不能制,后则仅杜慧度之临时召合,即足以毙元恶,势有分歧故耳。然刘毅不能敌卢循,乌能敌刘裕?各种诈谋,徒自取死。诸葛长民,犹之毅也。谯纵据蜀九年,负险自固,偏为朱龄石所掩入,而龄石之谋,又出自刘裕,智者能料人于千里以外,裕足以当矣。然江左诸臣,无一逮裕,司马氏岂另有幸乎?魏崔浩论当世将相,尝目裕为司马氏之曹操,信然。
豫州刺史诸葛长民,本由裕留监太尉府事,闻得刘毅被诛,惹动兔死狐悲的看法,便私语支属道:“昔日醢彭越,本日杀韩信,祸将及我了。”长民弟百姓进言道:“刘氏覆亡,便是诸葛氏的前鉴,何勿乘刘裕未还,先发制人?”长民思疑未决,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