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兮只感觉眼睛涨得生疼,但是却如何也落不下眼泪来,复苏的时候,她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眼里在宿世那场大火里,已经流干。
等着人都散去,德妃也派人将傅锦兮安设好以后,才坐在暖榻上斜倚着小憩。
“好,兮儿想要去便去吧,难不成娘亲还拦着你了不成。”妇人笑道,手指悄悄点了小女孩的眉心一下,小女孩便跑了下来,欢乐的跟着丫环一起去扑了那在花丛间翩翩飞舞的彩蝶,她身后的妇人却重重的咳了起来,小女孩只顾着玩耍,倒是没曾在乎身后的响动,却不想,这一别便成了永久。
荷儿仓猝摇点头
“娘,兮儿想要去扑蝶。”扎着两个圆髻的下丫头奶声奶气的看着面前穿着贵气的仙颜妇人道。
“夜深了,下去歇着吧,明早再过来服侍便可。”她晓得,不管是谁,看到她这副因为仇恨而变得狰狞的模样都会惊骇,便是她本身,都不肯意看到本身狰狞的模样,更何况是荷儿,她此生,必定只能一小我,苟延馋喘罢了。
荷儿本来是筹算来看看傅锦兮睡着没,却没曾想才转过弯来便看到了站在房门前的黑影,荷儿大惊,伸开嘴便想要呼唤,但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嘴边被黑影捂住了。
德妃的眼里闪射出凌厉的目光,让一旁还服侍着的宫女看到,差点吓得跪了下来。
“是,奴婢这就下去叮咛着。”云姑姑神采平常,微微福礼便回身出了寝殿,关上寝殿大门,空荡荡的殿中便只剩下了德妃一人。
妇人甜甜一下,宠溺的看着小女孩
德妃想着想着,眉头便狠狠的蹙了起来,且不说傅穆手中的兵权如果为她所用倒是麒儿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便是看在姿鸢的份上,她也不能任由外人凌辱了她去。
她操心心力好不轻易怀上了龙嗣,而姿鸢也终究嫁了出去,却因为她所嫁之人傅穆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官而被逐削发门,终究郁郁而终,却只剩下傅锦兮这么一个孩子。
“云儿,你派人去查查傅府现在到底是和状况,这些年,倒是本宫虐待了这丫头了。”德妃怠倦的闭上眼睛叮咛道。
德妃眼眸展开,不过四十的年纪,因为保养恰当,看上去也不过就三十多一点罢了,显得熟而慎重。
傅锦兮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手指微微攥紧,看着窗外高高的宫墙,明眸微闭,感受着这类堵塞的感受,仿佛到了这类堵塞到靠近灭亡的时候,她总能燃起全数的仇恨,有了仇恨,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她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这些人渣她不一个一个全数都‘回报’了,如何对的起她宿世所受的统统折磨,不管是身材还是内心,她都要百倍偿还。
德妃看着空荡荡的寝殿,想着当年,本身颇得皇宠,却因为职位低而多次被其他妃子构陷,而前夕还在榻上与本身缠绵之人第二天却神采大变的让人将本身丢进了冷宫,向来都是君心凉薄,而她却也差点死在了冷宫。若不是姿鸢多次托人给本身送饭,送银钱托宫中的宫女寺人多处照顾本身,或许现在,她也不过是后宫里万千枯骨中的一具。
“吓到你了吗?”傅锦兮的声音很轻,却很凉。
荷儿看着傅锦兮的背影,不晓得该说些甚么,紧紧咬着下唇,冲着傅锦兮的背影微微福身
傅锦兮站在窗前,看着彻夜俄然变得明镜的天空上挂起的一轮清冷的孤月,神采冰寒,本日殿中所产生的统统都在朝着她料想中的生长,不管是金禾还是德妃,都胜利的在走她设想好的路。
雪很白,染得四周的花草都变得格外的清冷,傅锦兮看动手掌掌心,那边仿佛还在氤氲冒着砭骨的寒意,是啊,十指连心,心是寒的,手又如何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