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不过一弱女子,整天被困在后宅里的一方地盘中,不识民气险恶,不晓得民气隔肚皮,有人欺她、辱她、害她,是他不顾礼法,护佑她于羽翼之下,便是在国公府中,头顶着国公爷和太皇太后两座大山,他也始终护她如一,即使世人对此,很有群情。
阿谁时候的温元良,还不像本日这般冷硬,是个翩翩少年,他待人暖和而又有礼,见过的那个不夸上几分?
“跟着你怕是会更伤害吧。”她出声讽刺。
冷淡的眼神也不过半晌,待看到温元良的面庞时,本自作平静的赵瑾言神采乌青,浑身颤抖。
他是温元良。
一手拉你进天国,一手又推你进天国。
赵瑾言收回那于她来讲近似于老练的笑,抬眼以着对待陌生人的态度看着她上一世的快意郎君,算是此生里第一次见面了。
赵瑾言毕竟还是伸出了手,接过他手中的面具,一寸一寸的抚摩着,忆起本日,清楚她没有拿这面具的,更没有将它带到身上,可他却说,这是她丢的东西。
有道是眼眸深,深不过琉璃醉。他玉身直立在赵瑾言面前,低头俯视着这个别扭的小女子,左边手臂不自发的动了动,将墨玄色的面具递到赵瑾言的面前,“女人,你丢的面具。”
“且看这氛围,便是合适遇夫君,择良缘的。”俄然就想起阮向蝶方才说过的话,当真是不假,却不知是不是孽缘了罢。
温元良同赵瑾言的缘法,始于面具,那一夜比上本日还要黑上几分,前来公干的世家子同头一次外出的世家女便不期而遇了。
“那便是老婆咯?”
早在得知温元良任知府历练之时便该晓得了,只是到底不是陌生人,你让她如何自如?终归是分歧的。
真是可气极了,他是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
想必该是派人跟踪的吧。
你且看着,很多年后,你我所说的话,究竟会是谁的应验!
她不会健忘他脸孔狰狞的说着“你该死”三个字,即使他也死了。
他眉头紧舒展起,偏又故作轻松状,实在显得有些好笑,许是他此人,天生就不是合适笑的吧。
便是没有婚约那一回事,也要忍不住赞一声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