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儿是定下了?”
霍铮也是一筹莫展,道:“祖母的意义是一万个不承诺,就算立嗣子也要在霍家旁支孩子里挑。但是你二哥那说一不二的性子……祖母怕是拦不住。”
白瓷儿迎上来,笑弯了眼睛,说:“表女人,这些都是归刀方才送过来的,另有好些裁衣裳的料子呢,可都雅啦!”
“将军喜好就好!”肖折釉明灿灿笑起来,“我去问了厨房,可他们都说将军常日里吃得简朴,并没有甚么特别喜好的东西,以是才做了这些。还担忧您不喜好呢,将军喜好就好,就好。”
“的确有过,只是肖折漆不喜好读书,肖文陶年纪小,他们两个倒是没跟着学多少。据肖家的邻居说,他经常教他的老婆纪秀君和肖折釉,教的最多的就是诗词。”归弦望着深思的霍玄,细细禀告。
霍玄转动了两下拇指上的扳指,又问:“肖文器生前如何?”
霍玄尝了一口杏仁碎乳羹,杏仁碎乳羹温着,入口即化,带来一股醇香的暖意。他又尝了云丝卷和芙蓉糕,在肖折釉小小的等候目光里,道:“很不错。”
“等将军呀!”肖折釉哈腰提起脚边的一个食盒,“给将军做了些糕点,还好您返来了,如果再迟一会儿可就要凉透了。”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肖折釉进屋。
“是因为二哥带返来的那几个孩子?二哥当真要立阿谁小结巴为嗣子?”霍锐皱眉。
白瓷儿指向一个能装下三四个肖折釉的大箱子,内里竟满是最上等的料子。妆花缎、提花绸、织金锦、蝉翼纱、捻金银丝绸……
霍玄眉峰紧皱,内心的迷惑梗在那边。肖折釉骨子里带着的气质太不像偏院小户家出身的孩子了,更何况她和上面两个孩子的性子也不像。肖折漆一身小家子气,肖文陶虽良善倒是个怯懦没主意的。霍玄曾想过肖折釉会不会是肖家收养的孩子,现在倒是把这个设法颠覆了。
好久的沉默以后,霍玄摆摆手,归刀和归弦悄无声气地退下。
“肯定,部属连当年的产婆都找到了。”
霍玄返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他远远瞥见肖折釉提着一盏灯立在檐下,她身上还穿戴那身乌黑的毛绒大氅,兜帽软软遮着头,遮了她的眼睛,只能瞥见一小块如雪的脸颊。她拉了一下兜帽,仰着头看向走到院门口的霍玄,翘起嘴角来。
霍玄没有说话,又拿了一块糕点来吃,一块又一块。直到将最后一块糕点吃了,他才抬眼看向一旁的肖折釉,道:“送了些东西到偏院,你归去就能瞥见。”
她走到门槛的时候提裙回望霍玄,笑着说:“等下次会做别的糕点了,再来献丑。”
“倒也一定,在阿谁孩子没把话说利索前是不会正式上族谱的。”
霍铮和霍锐带着女儿分开的时候,霍铮一边走一边问掉队半步的两个女儿课业,霍明月和霍明珂笑着答话,望着本身父亲的目光又恭敬又密切。霍锐刚得了官职,表情大好,他抱着霍允秀讲段子逗她高兴,霍允秀搂着他的脖子乐得合不拢嘴。
“这些是……”肖折釉将手里的灯递给绛葡儿,摘了头上的兜帽,有些惊诧地望着堆满全部正厅的玩具。
霍玄独坐花厅好久,目光落在芍药花圃中的一株芙蓉树上。不过现在寒冬时节,那芙蓉树也是光秃秃的。他看了好久,转头问一旁的归刀:“你会做秋千吗?”
走得稍远了点,霍铮从两个女儿口中问出霍玄找她们的启事。两兄弟对视一眼,心中都多了几分考虑。
霍玄亲身把食盒翻开,将内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一碟乌黑的云丝卷,一碟白里透粉的芙蓉糕,另有一碗杏仁碎乳羹。